23 第23章
新年快乐。
漫天的烟花闪亮，映在他寡冷漆黑的瞳孔成了细碎的光，他唇角有温柔似水的弧度，就那么看着她。
他抬手，修长的指尖落在她的脑袋，拍了拍，似是宠溺。
很轻。
很暖。
姜灵灵呆愣愣地感受，忍不住颤了颤眼睫。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比他这样宠溺地摸头了。
原来，时隔四年，他亲昵如故。
白世容垂眸去看手里的保温盒，盒子的侧边有凹陷，贴心放着一双干净的筷子。
他唇角含着微笑，拿起了那双筷子。在她的目光下夹起一个圆润小巧的饺子，放进了嘴里。
这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饺子，小心翼翼，神情虔诚。
就连咬到的汤汁都不舍得浪费掉一分一毫。
姜灵灵紧张又期待，抿了抿唇，掩饰似地低头，等待他的回应，一颗心扑通扑通狂乱跳着。
白世容静静咀嚼，抬眼看见她紧张的神色，乌润的眸里不免轻轻带了笑意，夸赞：
“嗯，味道很好。”
他的话一字一句落进她的耳朵，姜灵灵脸颊微红。
白世容的肯定，让她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
烟花的光芒渐渐在夜空消退，化为灰烬。
烟花放完，辞旧迎新的庆祝就算是结束了。
此时已经过了凌晨，大家都难免困倦。
姜灵灵更是困得很。
她从昨天就没好好休息，先是接到公司临时工作，后来跑去超市买食材，大晚上还跟经纪人郭哥发生不快。
好在，这喧闹的一天尾声还算温暖，有白世容宠溺的摸头杀和夸赞。
夜色浓郁，星光黯淡，姜灵灵小步地往家走。
白世容跟在她的身侧，送她回家。
从236到235，这么一小截距离，她放缓着脚步，瞅一眼星星，瞧一眼路灯，默不出声想要多磨蹭几秒钟。
他应该……注意不到的吧？
她忍不住转头。
白世容跟在身边，拎着保温盒，配合她的速度。
可即便再慢，还是要到的。到了235门口，姜灵灵站定脚步，接了他手中空了的保温盒，依依不舍，觉得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比如，这些年我很想你，你以后就不走了吧。
却说不出口，害怕这些话太过孩子气，更怕……唐突了他。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她看着白世容转身离开，那清隽的身影一步步走远，路灯昏暗，他忽然在相隔两三米的地方停下，回头看她。
明明是寡淡清冷的气质，可路灯下，他唇角弯起，眼里便是温柔的神情。
对她说了一句：
“晚安，好梦。”
姜灵灵一怔，随机笑了，乖巧回复：“晚安。”
她心满意足进了家门，卸妆洗漱。
关灯上床，闭了眼，脑子在他满目温柔的样子。
其实有些奇怪的。
距离小时候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她心智也成熟许多，却依然贪恋白世容带给的呵护感。
算是喜欢么……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最终渐渐睡去。
一夜好梦。
趁着新年的日子，濯易钦知道白世容在家休息，特意在别墅给他设宴庆祝，知道白世容现今是屠榜美区的音乐人，名气很大，谨慎起见，他没叫太多人，就通知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兄弟，以及姜灵灵和棠婧。
姜灵灵接到濯易钦发来的消息，看着短消息页面，她出了会儿神，忽然有点失落。明明跟白世容吃过午饭，也放过烟花跨年，可还没他新的手机号码。
他四年前的那个号码，早已经注销掉，姜灵灵没舍得删，依然留存在电话簿当中。
窗外阳光明媚，今天的天气很好，树叶摇晃的厉害，风一吹还是会有点冷。
姜灵灵来到衣柜前，仔细梭巡一遭，考虑她要穿的衣服，最后想到昨天放烟花时，白世容穿着白色毛衣。
她手指不自觉停留在相同颜色的衣服上。
换好衣服，姜灵灵唇角微不可察地轻轻弯了弯，心里隐约有些期待。这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对白世容的感情，似乎格外不同了些。
姜灵灵眸光微闪，没敢再往下想，出门前往别墅地址。
四年前，她就拖累过他被白爷爷送去国外，如今他终于回来，自己好不容易能再见到他，此时此刻，她不敢逾矩。
阳光充足，风一吹依旧带了冬季的寒凉，往她衣领里钻。
姜灵灵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身子，又把羽绒服裹得紧了些。
因为距离不远，她步行前去濯易钦的家。
早上棠婧给她打了电话，说从母亲家直接出发，所以她今天才独自前往，没跟棠婧一起出发。
葱郁的常青树环绕，鹅卵石小溪，别墅静静地坐落其中，姜灵灵到达的时候比约好的时间早了五分钟，由佣人领着进去，打开门，客厅里已经格外热闹。
音乐声比较大，音响放着白世容专辑的一首电音曲子，不同于抒情钢琴曲，整体风格迷幻，比较嗨，她看到白世容的身影，他坐在左边的单人沙发，清隽的眉眼间噙着浅笑，今天确实穿了白色高领毛衣，干净潇洒的，正和濯易钦聊着什么。
濯易钦嘴角的笑意比较明显，一贯的吊儿郎当，痞痞的样子。
姜灵灵脱了羽绒服外衣，她刚站定脚，紧接着一道俏丽的身影迎过来，是棠婧，扑过来给她个大拥抱，笑道：“新年快乐，我的小妞。”姜灵灵脱了羽绒服外衣，她刚站定脚，紧接着一道俏丽的身影迎过来，是棠婧，扑过来给她个大拥抱，笑道：“新年快乐，我的小妞。”
“新年快乐。”
室内光线温暖，透过婆娑树影，斑驳照在客厅的地板。
两个姑娘拥抱的时候，白世容稍一抬眸，可以清楚看到姜灵灵侧脸细小的绒毛，那双红唇微弯，长而密的睫毛在光影里甚是好看，她那件白色的针织裙，尺寸修身，楚腰纤细，也很衬纯澈的气质。
他静静看着，眼底淡冷无声地柔软几分。
此时，姜灵灵对于他的视线浑然不知，专心跟棠婧拥抱祝福。然后，棠婧带她坐到另一边的桌前喝红酒吃糕点。
客厅音乐声挺大，彼此隔着距离低语说话，倒不会打扰到对方。
“今天你跟白世容衣服颜色很搭呀。”棠婧扫了一眼重点，笑着调侃道。
姜灵灵耳尖一热，忙拍打她肩膀一下，像被戳中心思的小猫咪，低下头，一时有点不好意思。
棠婧收了玩闹的神情，正儿八经地说：“白世容现在这么红，你俩以前不是挺好的么，灵灵，赶紧抱大腿，让他带带你。”
这话入耳，姜灵灵愣了一下，随后她略微笑笑，摇头说：“不想给他添麻烦。我踏踏实实，自己努力，等着厚积薄发吧。”
话虽这样说，但其实，她也明白，在平面模特这一行，没好的资源，没人捧，想厚积薄发的几率微乎其微。
棠婧一语道破：“拜托，有多少想厚积薄发的平面模特最后人老珠黄也没出名？讲真的，白世容这么好的靠山你不要，太浪费了。”
平面模特也算是跟娱乐圈子沾边了，作为不知名的新人，如果有人气大佬肯提携，自然会顺风顺水许多。
姜灵灵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自己无法向白世容张这个口。
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他便不会拒绝。
可，小时候就欠了许多人情，
直到现在，也没能还上。
不多时，酒菜陆续摆上桌，一共六个人。
濯易钦是主人，坐在主位，右手边的位子自然是白世容的。
不同于濯易钦的痞笑神情，白世容清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精致且寡淡，穿着白色毛衣简单修身，更衬得肌肤细腻无暇，真人比画报里还要出挑几分，连负责上菜的女佣都忍不住要多瞧他几眼。
趁着濯易钦另外两个哥们儿没考虑坐哪张椅子，棠婧眼疾手快，赶紧拉姜灵灵过去，然后按着她坐在白世容另一边的空位：“来，坐这儿。”
姜灵灵坐在白世容身边，距离有点近，以前在白家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是面对面，挨着坐还是第一次。
桌下，她裙角和他西裤的距离，似是只要微微一动就可以触碰到。
难以自制，
心跳得有点厉害。
对于棠婧的做法，濯易钦挑眉一笑，他表面吊儿郎当，实际上心里跟明镜似的。
棠婧有意撮合小怂包跟白世容，从四年前抵触他靠近小怂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白世容闻声侧过脸，漆黑透亮的眼睛很漂亮，他轻轻弯了下唇角，寡淡清冷脸上的表情染上些细碎的柔和，似乎很欢迎她如此近距离坐在身边。
姜灵灵心里不踏实，看着另两个大男孩坐在别的位置，想想他们是白世容和濯易钦共同的朋友，她还是忍不住地抿抿唇，小声询问：“……要不要你的朋友过来坐？”
话刚问完，白世容低着头笑笑，将她面前的红酒杯倒满果汁，手指修长，骨节秀致好看，就连动作间弯起的手指线条弧度也让她着迷留恋。话刚问完，白世容低着头笑笑，将她面前的红酒杯倒满果汁，手指修长，骨节秀致好看，就连动作间弯起的手指线条弧度也让她着迷留恋。
“不用，你坐这儿，刚好。”
他的声线低迷且温柔。
这句话轻轻的，在周围嘻嘻哈哈觥筹交错间，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姜灵灵一颗心扑通扑通的。
像听到了微微甜蜜的话语。
霎时有些分神。
…
另一边的棠婧坐在濯易钦对面，举杯浅浅啜一口红酒，对味道颇为满意。
濯易钦见她轻晃红酒杯，喝得有模有样，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他也举杯，悠悠喝了口酒。
濯易钦跟棠婧是同一所私立大学，不同的是，她是中文系大一新生，而他已经是临近毕业的金融系大四学长。
这所私立大学，说好听点是有钱人才能读得起学校，实际上，就是个掏钱就能进的野鸡大学。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们混个大学文凭而已。
濯易钦一直挺好奇棠婧是怎么进来这所学校的。在他印象中，棠婧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家，因为她有个堵不完的大窟窿——就是她的赌鬼老爹
不过，好奇归好奇。
濯易钦怕伤了她的自尊，也从来没问过她。
这时候，挨他身边坐的男同学马骁，想起纳新的事宜，随口提起：“易钦，等再开学，咱们排球社要招新了。”
大学社团多，充实业余生活，濯易钦和同桌的两个男生都是排球社的，渐渐也从新成员慢慢熬到了老骨干。马骁是排球社长，濯易钦是裁判部部长。
纳新的任务也就落在他们的身上。
棠婧静静听着，没插话。
濯易钦眉梢轻轻挑起，痞痞一笑，道：“暑假刚开学那会儿你跟辉子一起接大一学妹，不是要了不少电话号么，发短信邀请试试呗。”
罗辉叹口气，“发短信邀请加入社团，确实是个不错的点子。但问题是早试过了，十个学妹里有九个都拒绝，说是要去篮球社。”
篮球社的社长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帅，至今还没女朋友。
几个系的小姑娘们自然上赶着。
“如今的社会就是看脸啊，我身为排球社长，颜值不高，纳新的时候总要苦了你们。唉，不说了，自罚一杯吧。”说完，马骁苦巴巴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社长，别灰心啊。咱们社不还有一朵花嘛。学校贴吧里可是有贴子，说排球社的裁判部长老帅了。回头咱们也整一张濯易钦的海报，往校通知栏上一贴。”
罗辉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纳新还得派出社里的门面担当，以此来吸引小学妹们。
濯易钦噗嗤笑出声，大概觉得太有意思了，说：“行啊，多印点，正好我还是单身狗。”
听到他还是单身狗的这句话。
罗辉和马骁则不约而同看了棠婧一眼，心里惊诧：看这姑娘挺漂亮，平时跟濯易钦走的挺近，原来不是濯易钦的女朋友啊。
棠婧杏仁眼亮了亮，赶紧举手：“我加入排球社行不行？零基础，没接触过排球。”
濯易钦笑着瞧她一眼，略带了那么点痞气：“行啊，凭咱俩的交情，到时候我手把手教你。”濯易钦笑着瞧她一眼，略带了那么点痞气：“行啊，凭咱俩的交情，到时候我手把手教你。”
随口的一句话。
到了作家棠婧的耳朵里，悄然滋生出许多内在含义来。朦朦胧胧的暧昧感，让她暗戳戳感到了甜蜜。
几十分钟后。
这顿饭在说说笑笑的融洽氛围中算是吃完了。
姜灵灵起身，前去洗手间。棠婧趁着这个机会，坐到白世容身边，拿出手机翻找姜灵灵的画报照片，其中许多不是原版，大部分从画报上，或者小广告页上拍下来的。
棠婧特意找张穿衣服比较暴露的照片，送到他眼前。
白世容垂下眼，目光所及处，扫到了一抹窈窕的俏丽身影。
照片是窗帘布艺的广告，阳光从轻薄绣花窗帘透过洒在姜灵灵的身上，柔和唯美，她穿着浅玫瑰色的睡裙，星眸皓齿。
他不自觉停滞目光，寡淡的表情皱了皱眉，沉吟不语。
浅玫瑰色的低胸连衣裙，更显得肤若凝脂，唇红齿白。无良商家靠着画报女模特来博眼球。
女孩子穿成这样，确实有点……暴露。
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棠婧抓住机会，说：“她现在待的小破公司，资源不好，经纪人还想逼着她拍私房照。你现在这么红，不考虑带带她？其实你带灵灵不亏的，她那么好看，人也努力，就是缺个曝光度。”
只一瞬，他微微松了松眉头，寡淡笑笑：
“嗯，我也觉得。”
“觉得她缺曝光度？”
“觉得她好看。”
情人眼里出西施。
棠婧忍不住一乐，毫不掩饰地说出内心：“哈哈哈，你是不是喜欢我家灵灵？我家灵灵确实好看，不光人好看，穿低胸睡裙也好看。你要真喜欢，娶回家看呀。不光能站着看，还能躺着看……”
白世容听这喋喋不休的荤话，挑了下眉，眼里不自觉晕开一丝笑意，也不搭腔，就静静听着。
如此相处，大概持续了五分钟。
直到姜灵灵从洗手间出来。
棠婧听见动静，一抬眸看见她回来了，赶紧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走了。
姜灵灵微微一愣，不明所以。
她坐回位子，身边依旧是白世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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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烟花闪亮，映在他寡冷漆黑的瞳孔成了细碎的光，他唇角有温柔似水的弧度，就那么看着她。
他抬手，修长的指尖落在她的脑袋，拍了拍，似是宠溺。
很轻。
很暖。
姜灵灵呆愣愣地感受，忍不住颤了颤眼睫。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比他这样宠溺地摸头了。
原来，时隔四年，他亲昵如故。
白世容垂眸去看手里的保温盒，盒子的侧边有凹陷，贴心放着一双干净的筷子。
他唇角含着微笑，拿起了那双筷子。在她的目光下夹起一个圆润小巧的饺子，放进了嘴里。
这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饺子，小心翼翼，神情虔诚。
就连咬到的汤汁都不舍得浪费掉一分一毫。
姜灵灵紧张又期待，抿了抿唇，掩饰似地低头，等待他的回应，一颗心扑通扑通狂乱跳着。
白世容静静咀嚼，抬眼看见她紧张的神色，乌润的眸里不免轻轻带了笑意，夸赞：
“嗯，味道很好。”
他的话一字一句落进她的耳朵，姜灵灵脸颊微红。
白世容的肯定，让她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
烟花的光芒渐渐在夜空消退，化为灰烬。
烟花放完，辞旧迎新的庆祝就算是结束了。
此时已经过了凌晨，大家都难免困倦。
姜灵灵更是困得很。
她从昨天就没好好休息，先是接到公司临时工作，后来跑去超市买食材，大晚上还跟经纪人郭哥发生不快。
好在，这喧闹的一天尾声还算温暖，有白世容宠溺的摸头杀和夸赞。
夜色浓郁，星光黯淡，姜灵灵小步地往家走。
白世容跟在她的身侧，送她回家。
从236到235，这么一小截距离，她放缓着脚步，瞅一眼星星，瞧一眼路灯，默不出声想要多磨蹭几秒钟。
他应该……注意不到的吧？
她忍不住转头。
白世容跟在身边，拎着保温盒，配合她的速度。
可即便再慢，还是要到的。到了235门口，姜灵灵站定脚步，接了他手中空了的保温盒，依依不舍，觉得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比如，这些年我很想你，你以后就不走了吧。
却说不出口，害怕这些话太过孩子气，更怕……唐突了他。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她看着白世容转身离开，那清隽的身影一步步走远，路灯昏暗，他忽然在相隔两三米的地方停下，回头看她。
明明是寡淡清冷的气质，可路灯下，他唇角弯起，眼里便是温柔的神情。
对她说了一句：
“晚安，好梦。”
姜灵灵一怔，随机笑了，乖巧回复：“晚安。”
她心满意足进了家门，卸妆洗漱。
关灯上床，闭了眼，脑子在他满目温柔的样子。
其实有些奇怪的。
距离小时候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她心智也成熟许多，却依然贪恋白世容带给的呵护感。
算是喜欢么……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最终渐渐睡去。
一夜好梦。
趁着新年的日子，濯易钦知道白世容在家休息，特意在别墅给他设宴庆祝，知道白世容现今是屠榜美区的音乐人，名气很大，谨慎起见，他没叫太多人，就通知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兄弟，以及姜灵灵和棠婧。
姜灵灵接到濯易钦发来的消息，看着短消息页面，她出了会儿神，忽然有点失落。明明跟白世容吃过午饭，也放过烟花跨年，可还没他新的手机号码。
他四年前的那个号码，早已经注销掉，姜灵灵没舍得删，依然留存在电话簿当中。
窗外阳光明媚，今天的天气很好，树叶摇晃的厉害，风一吹还是会有点冷。
姜灵灵来到衣柜前，仔细梭巡一遭，考虑她要穿的衣服，最后想到昨天放烟花时，白世容穿着白色毛衣。
她手指不自觉停留在相同颜色的衣服上。
换好衣服，姜灵灵唇角微不可察地轻轻弯了弯，心里隐约有些期待。这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对白世容的感情，似乎格外不同了些。
姜灵灵眸光微闪，没敢再往下想，出门前往别墅地址。
四年前，她就拖累过他被白爷爷送去国外，如今他终于回来，自己好不容易能再见到他，此时此刻，她不敢逾矩。
阳光充足，风一吹依旧带了冬季的寒凉，往她衣领里钻。
姜灵灵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身子，又把羽绒服裹得紧了些。
因为距离不远，她步行前去濯易钦的家。
早上棠婧给她打了电话，说从母亲家直接出发，所以她今天才独自前往，没跟棠婧一起出发。
葱郁的常青树环绕，鹅卵石小溪，别墅静静地坐落其中，姜灵灵到达的时候比约好的时间早了五分钟，由佣人领着进去，打开门，客厅里已经格外热闹。
音乐声比较大，音响放着白世容专辑的一首电音曲子，不同于抒情钢琴曲，整体风格迷幻，比较嗨，她看到白世容的身影，他坐在左边的单人沙发，清隽的眉眼间噙着浅笑，今天确实穿了白色高领毛衣，干净潇洒的，正和濯易钦聊着什么。
濯易钦嘴角的笑意比较明显，一贯的吊儿郎当，痞痞的样子。
姜灵灵脱了羽绒服外衣，她刚站定脚，紧接着一道俏丽的身影迎过来，是棠婧，扑过来给她个大拥抱，笑道：“新年快乐，我的小妞。”姜灵灵脱了羽绒服外衣，她刚站定脚，紧接着一道俏丽的身影迎过来，是棠婧，扑过来给她个大拥抱，笑道：“新年快乐，我的小妞。”
“新年快乐。”
室内光线温暖，透过婆娑树影，斑驳照在客厅的地板。
两个姑娘拥抱的时候，白世容稍一抬眸，可以清楚看到姜灵灵侧脸细小的绒毛，那双红唇微弯，长而密的睫毛在光影里甚是好看，她那件白色的针织裙，尺寸修身，楚腰纤细，也很衬纯澈的气质。
他静静看着，眼底淡冷无声地柔软几分。
此时，姜灵灵对于他的视线浑然不知，专心跟棠婧拥抱祝福。然后，棠婧带她坐到另一边的桌前喝红酒吃糕点。
客厅音乐声挺大，彼此隔着距离低语说话，倒不会打扰到对方。
“今天你跟白世容衣服颜色很搭呀。”棠婧扫了一眼重点，笑着调侃道。
姜灵灵耳尖一热，忙拍打她肩膀一下，像被戳中心思的小猫咪，低下头，一时有点不好意思。
棠婧收了玩闹的神情，正儿八经地说：“白世容现在这么红，你俩以前不是挺好的么，灵灵，赶紧抱大腿，让他带带你。”
这话入耳，姜灵灵愣了一下，随后她略微笑笑，摇头说：“不想给他添麻烦。我踏踏实实，自己努力，等着厚积薄发吧。”
话虽这样说，但其实，她也明白，在平面模特这一行，没好的资源，没人捧，想厚积薄发的几率微乎其微。
棠婧一语道破：“拜托，有多少想厚积薄发的平面模特最后人老珠黄也没出名？讲真的，白世容这么好的靠山你不要，太浪费了。”
平面模特也算是跟娱乐圈子沾边了，作为不知名的新人，如果有人气大佬肯提携，自然会顺风顺水许多。
姜灵灵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自己无法向白世容张这个口。
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他便不会拒绝。
可，小时候就欠了许多人情，
直到现在，也没能还上。
不多时，酒菜陆续摆上桌，一共六个人。
濯易钦是主人，坐在主位，右手边的位子自然是白世容的。
不同于濯易钦的痞笑神情，白世容清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精致且寡淡，穿着白色毛衣简单修身，更衬得肌肤细腻无暇，真人比画报里还要出挑几分，连负责上菜的女佣都忍不住要多瞧他几眼。
趁着濯易钦另外两个哥们儿没考虑坐哪张椅子，棠婧眼疾手快，赶紧拉姜灵灵过去，然后按着她坐在白世容另一边的空位：“来，坐这儿。”
姜灵灵坐在白世容身边，距离有点近，以前在白家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是面对面，挨着坐还是第一次。
桌下，她裙角和他西裤的距离，似是只要微微一动就可以触碰到。
难以自制，
心跳得有点厉害。
对于棠婧的做法，濯易钦挑眉一笑，他表面吊儿郎当，实际上心里跟明镜似的。
棠婧有意撮合小怂包跟白世容，从四年前抵触他靠近小怂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白世容闻声侧过脸，漆黑透亮的眼睛很漂亮，他轻轻弯了下唇角，寡淡清冷脸上的表情染上些细碎的柔和，似乎很欢迎她如此近距离坐在身边。
姜灵灵心里不踏实，看着另两个大男孩坐在别的位置，想想他们是白世容和濯易钦共同的朋友，她还是忍不住地抿抿唇，小声询问：“……要不要你的朋友过来坐？”
话刚问完，白世容低着头笑笑，将她面前的红酒杯倒满果汁，手指修长，骨节秀致好看，就连动作间弯起的手指线条弧度也让她着迷留恋。话刚问完，白世容低着头笑笑，将她面前的红酒杯倒满果汁，手指修长，骨节秀致好看，就连动作间弯起的手指线条弧度也让她着迷留恋。
“不用，你坐这儿，刚好。”
他的声线低迷且温柔。
这句话轻轻的，在周围嘻嘻哈哈觥筹交错间，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姜灵灵一颗心扑通扑通的。
像听到了微微甜蜜的话语。
霎时有些分神。
…
另一边的棠婧坐在濯易钦对面，举杯浅浅啜一口红酒，对味道颇为满意。
濯易钦见她轻晃红酒杯，喝得有模有样，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他也举杯，悠悠喝了口酒。
濯易钦跟棠婧是同一所私立大学，不同的是，她是中文系大一新生，而他已经是临近毕业的金融系大四学长。
这所私立大学，说好听点是有钱人才能读得起学校，实际上，就是个掏钱就能进的野鸡大学。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们混个大学文凭而已。
濯易钦一直挺好奇棠婧是怎么进来这所学校的。在他印象中，棠婧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家，因为她有个堵不完的大窟窿——就是她的赌鬼老爹
不过，好奇归好奇。
濯易钦怕伤了她的自尊，也从来没问过她。
这时候，挨他身边坐的男同学马骁，想起纳新的事宜，随口提起：“易钦，等再开学，咱们排球社要招新了。”
大学社团多，充实业余生活，濯易钦和同桌的两个男生都是排球社的，渐渐也从新成员慢慢熬到了老骨干。马骁是排球社长，濯易钦是裁判部部长。
纳新的任务也就落在他们的身上。
棠婧静静听着，没插话。
濯易钦眉梢轻轻挑起，痞痞一笑，道：“暑假刚开学那会儿你跟辉子一起接大一学妹，不是要了不少电话号么，发短信邀请试试呗。”
罗辉叹口气，“发短信邀请加入社团，确实是个不错的点子。但问题是早试过了，十个学妹里有九个都拒绝，说是要去篮球社。”
篮球社的社长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帅，至今还没女朋友。
几个系的小姑娘们自然上赶着。
“如今的社会就是看脸啊，我身为排球社长，颜值不高，纳新的时候总要苦了你们。唉，不说了，自罚一杯吧。”说完，马骁苦巴巴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社长，别灰心啊。咱们社不还有一朵花嘛。学校贴吧里可是有贴子，说排球社的裁判部长老帅了。回头咱们也整一张濯易钦的海报，往校通知栏上一贴。”
罗辉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纳新还得派出社里的门面担当，以此来吸引小学妹们。
濯易钦噗嗤笑出声，大概觉得太有意思了，说：“行啊，多印点，正好我还是单身狗。”
听到他还是单身狗的这句话。
罗辉和马骁则不约而同看了棠婧一眼，心里惊诧：看这姑娘挺漂亮，平时跟濯易钦走的挺近，原来不是濯易钦的女朋友啊。
棠婧杏仁眼亮了亮，赶紧举手：“我加入排球社行不行？零基础，没接触过排球。”
濯易钦笑着瞧她一眼，略带了那么点痞气：“行啊，凭咱俩的交情，到时候我手把手教你。”濯易钦笑着瞧她一眼，略带了那么点痞气：“行啊，凭咱俩的交情，到时候我手把手教你。”
随口的一句话。
到了作家棠婧的耳朵里，悄然滋生出许多内在含义来。朦朦胧胧的暧昧感，让她暗戳戳感到了甜蜜。
几十分钟后。
这顿饭在说说笑笑的融洽氛围中算是吃完了。
姜灵灵起身，前去洗手间。棠婧趁着这个机会，坐到白世容身边，拿出手机翻找姜灵灵的画报照片，其中许多不是原版，大部分从画报上，或者小广告页上拍下来的。
棠婧特意找张穿衣服比较暴露的照片，送到他眼前。
白世容垂下眼，目光所及处，扫到了一抹窈窕的俏丽身影。
照片是窗帘布艺的广告，阳光从轻薄绣花窗帘透过洒在姜灵灵的身上，柔和唯美，她穿着浅玫瑰色的睡裙，星眸皓齿。
他不自觉停滞目光，寡淡的表情皱了皱眉，沉吟不语。
浅玫瑰色的低胸连衣裙，更显得肤若凝脂，唇红齿白。无良商家靠着画报女模特来博眼球。
女孩子穿成这样，确实有点……暴露。
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棠婧抓住机会，说：“她现在待的小破公司，资源不好，经纪人还想逼着她拍私房照。你现在这么红，不考虑带带她？其实你带灵灵不亏的，她那么好看，人也努力，就是缺个曝光度。”
只一瞬，他微微松了松眉头，寡淡笑笑：
“嗯，我也觉得。”
“觉得她缺曝光度？”
“觉得她好看。”
情人眼里出西施。
棠婧忍不住一乐，毫不掩饰地说出内心：“哈哈哈，你是不是喜欢我家灵灵？我家灵灵确实好看，不光人好看，穿低胸睡裙也好看。你要真喜欢，娶回家看呀。不光能站着看，还能躺着看……”
白世容听这喋喋不休的荤话，挑了下眉，眼里不自觉晕开一丝笑意，也不搭腔，就静静听着。
如此相处，大概持续了五分钟。
直到姜灵灵从洗手间出来。
棠婧听见动静，一抬眸看见她回来了，赶紧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走了。
姜灵灵微微一愣，不明所以。
她坐回位子，身边依旧是白世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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