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疼宠_悄悄揣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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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疼宠

  陆莹心中无端有些难受,她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陆璇了解她,自然清楚,她最介意的是什么,她一针见血道:“木槿若是还在,定然也希望你能平安喜乐,一生无忧。人无完人,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莹儿,你得学会向前看,学会包容,唯有如此方能幸福。”

  陆莹并不好受,其实得知沈翌为救她,冒死冲入大火中时,她内心并非没有触动,那点触动与木槿的死比起来自然不值一提,每每想起木槿,她都觉得自己不配幸福,因为沈翌,因为她,木槿才香消玉殒,永远留在了花一般的年龄。

  她因他们而死,一条活生生的命,她有何资格忘却旧事?有何资格向前看?

  她像小时候那样,将脸颊埋在了陆璇怀中。

  陆璇顺了顺她的长发,不由叹息了一声,她最了解陆莹,自然清楚她最是重情,她与木槿又情同姐妹,木槿若还在,她与陛下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低声道:“不管怎样,姐姐都希望你能走出来,莹儿,白驹过隙,一辈子不过数载,莫要太为难自己。”

  陆莹鼻子有些发酸,半晌,她才轻轻颔首,“让姐姐担心了。”

  陆璇只盼着她逐渐想通。她又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跟姐姐客气什么?”

  “好了,不说这些,近来你也要小心才行,使者团此次入京,未必会事事顺遂,凡事你都要长个心眼。”

  陆莹点头。

  姐妹俩说完体己话,才去看了看孩子们,偏殿,安安和蒋昀然正在对弈,宁宁和圆圆则在给两人鼓劲儿,宁宁拘谨地站在安安身边,圆圆则两边跑,一会儿给哥哥鼓劲儿,一会儿给表哥鼓。

  此刻,裴渊已经到了乾清宫,他手中不仅多了一枚玉佩,还多了一对姑娘家的耳坠,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若非拆下发簪后,一头乌发会垂下来,她只怕连发簪也会拿来贿赂他。

  收到贿赂后,裴渊才放过她。

  内侍通禀过后,裴渊才将耳坠揣到怀中,把玩着玉佩走了进去,抛高接住,抛高再接住。

  本以为在他休息时,将他宣入宫,他定要抱怨几句,沈翌掀眸扫了他一眼,才发现他唇边挂着一抹浅笑,心情瞧着竟是不错。

  沈翌没有深究,将手中的密报丢给了他,“有件事需要交给你办。”

  裴渊这才皱眉,他又抛了一下手中的玉佩,接过密报扫了一眼,一看与三皇子等人有关,顿时不爽地抗议,“说好的让我休假一段时间,这才多久?这就要反悔?”

  沈翌道:“能者多劳。”

  这话并未取悦裴渊,他懒洋洋靠在书案上,将密报又丢了回去,摆明了不想管。

  沈翌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淡淡道:“朕近来身体不适,精力不足,若再严重些只能退位养病,届时只能将你立为摄政王,命你辅佐太子,忙一段时间,还是忙十几年,你自己选。”

  裴渊斜长的眉挑了挑,只觉得他在威胁他,见他脸色略有些苍白,他才关心问了一句,“真不适?”

  沈翌没答。

  裴渊啧了一声,“先说好,我帮你这一次,要归到人情里,改日需要你偿还。”

  沈翌颔首。

  想起裴嫣可怜巴巴的模样,裴渊才多问了一句,“宫里又举行了赏花宴?”

  他不止遇见了裴嫣,实际上还遇到了旁的贵女。

  沈翌睨了他一眼,“想赏花,自己去。”

  裴渊自然没兴致,他拿起密报又翻看了一下,道:“三皇子这边我会让人盯着,听说宫宴上,他还曾让六公主引诱你?真有此事?”

  沈翌懒得答,“你若很闲,就再接一件事。”

  裴渊笑了笑,“看来真有此事,怎么样?生得美吗?娘娘什么反应?不会还是无动于衷吧?依我看,你干脆真将这位公主纳入宫得了,既能刺激一下娘娘,还能让三皇子放松警惕,还平白得个大美人,何乐而不为?”

  见他颇有些幸灾乐祸,沈翌冷冷扫了他一眼,“再多嘴,朕立刻给你们赐婚。”

  裴渊可不想娶什么公主,怕他来真的,他也没再打趣他,他又抛了抛玉佩,转而谈论起了正事。

  五月初一便是安安和宁宁正式去文华殿念书的时间,前一天陆莹就为两人备好了书籍、布兜、纸墨笔砚等物。

  孩子年龄尚小,陆莹怕他们不适应苦读的日子,还给他们讲了不少多读书的用处。

  安安和宁宁听得很认真,圆圆也靠在她怀中,听了听,没听一会儿,小丫头就打起了瞌睡,陆莹有些好笑,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么小就不爱学习,长大了也不知什么样。”

  圆圆打了个哈欠,直往她怀中拱,“大了也不上娘亲的当,谁爱学谁学,我是不学。”

  宁宁都忍不住笑了笑,怕母后生气,他还壮着胆子,替她找补,“母后,妹妹还小,大了就好了。”

  圆圆顿时转头,水汪汪的大眼眨了眨,“现在不好吗?”

  宁宁哪敢说不好,只嘿嘿笑。

  小丫头也跟着笑,她尚且不知道,哥哥们一开始读书,她就没玩伴了,还开心查看了一下两人的文房四宝。

  安安又看书去了,以往宁宁和圆圆笑时,他神情也会很放松,这两日话一直很少,小脸上也没个笑,也就蒋昀然过来那日,玩了会儿,旁的时候一直在念书。

  他这般爱学,宁宁也没敢再玩,也跟他一起看起了书,两人遇到不懂的,会直接请教陆莹。

  傍晚时分,宁宁被圆圆拉去了院子里,安安则还在学,陆莹自然清楚,他突然这般刻苦,与沈翌的身体有关。

  她只觉得心疼,前两日因为举办宫宴,陆莹也没时间与他好好沟通,直到此刻,她才走到安安身边,又喊了他一声,“都学好久了,休息会儿吧,万一伤了身体,日后又怎么帮父皇解忧?”

  前两日,她也曾劝过他,他每次都是短暂地休息一会儿,继续开始看书。

  安安很乖,闻言,同样合上了书籍。

  陆莹将小家伙拉到了跟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饴糖,劝道:“别太担心,你父皇没有大碍,只要他谨遵医嘱,好好施针,多养养,慢慢就好了。他也答应了母后,以后不会太劳累,很快就能养好身体,你不用这么刻苦,慢慢长大就行。”

  甜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时,安安鼻子有些发酸,他忍不住埋到了陆莹怀里,小手紧紧搂着她,开口时,声音也带着哭腔,“父皇真的会好吗?”

  他比圆圆和宁宁又年长一些,也更聪慧,这两日,宁宁和圆圆都快忘了沈翌生病的事,唯独他一直惦记着。

  陆莹一颗心无端揪了起来,“肯定会好,他那么厉害,区区胃病打不倒他,安安要相信他。”

  安安吸了吸鼻子,将小脸埋入了她怀中,这两日,他甚至不敢询问父皇,唯恐他又不舒服,只能吃饭时给他夹菜,旁的时间多读书,除此之外,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安安无比自责。

  小家伙在不自觉轻颤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夏季衣服单薄,陆莹甚至察觉到衣襟被他的泪水打湿了。

  陆莹心疼坏了,她不在的这几年,始终是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陆莹自然清楚安安对他有多在乎。

  她拍了拍安安的后背,又哄了哄,承诺道:“相信母后好不好?有母后在,不会让他出事的。你还小,不必将担子压在自己身上,母后也可以替他分忧。”

  她语气坚定又温柔,安安紧绷的身躯,这才逐渐放松了下来。他不好意思地抽了抽鼻子,小声道:“谢谢母后。”

  陆莹有些心酸,她拿起帕子给安安擦了擦眼泪,“傻孩子,跟母后客气什么?”

  她将安安抱到了膝盖上,柔声道:“你要记住,不仅父皇是你的依靠,母后同样也是,你永远可以依靠母后,懂吗?”

  安安点头,他眼睫轻颤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母后还会离开吗?”

  他年龄虽小,却已有自己的判断,过去的这三年多,他和父皇同吃同睡,可以说,沈翌有什么事根本瞒不住他。

  每到母后的忌日,父皇都很沉默,安安清楚,她的离开,对父皇来说,同样是沉重的打击。

  她归来的这段时间,安安一直不太踏实,他甚至觉得,他一直在做梦,梦醒后,她会离开,圆圆也不会存在。

  他仍旧会变成之前那个他,没有母后,也没有妹妹。

  陆莹闻言,心脏一阵疼,她眼眶也有些发红,认真道:“母后绝不会再离开,母后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一点点看着你长大。”

  她声音有些哽咽,“抱歉,之前离开这么久,安安,你要记住,之前母后也从未想过抛下你,只是发生了一点事,才被迫与你分开,如果可以,母后一日都不想跟你分开。”

  安安伸出白嫩的小手抹了抹她的眼泪,“母后不哭,安安不怪母后。”

  他懂事又乖巧,这句话一出,陆莹的泪,几乎夺眶而出,她甚至觉得,上辈子,她定然做了许多善事,这辈子才能拥有一个这么贴心的儿子。

  安安帮她擦了擦眼泪。

  陆莹一颗心软成了一团,伸手抱住了他小小的身体。

  圆圆拉着宁宁跑进来时,恰好瞧见哥哥赖在娘亲怀里,她忍不住悄悄捂唇,凑到宁宁耳边,小声嘀咕,“哥哥是不是不想去读书,才跟娘亲撒娇?”

  宁宁觉得不是,对上小丫头乌溜溜的双眸时,违心地点了点头。

  圆圆眼睛亮亮的,觉得抓住了哥哥的小辫子。

  晚上,陆莹还做主让两个孩子留在了宜春宫,她虽是皇后,也不便一大早就赶往乾清宫。

  两个小家伙毕竟是男娃,偶尔与她睡一晚还好,等满了四岁后,也不好再跟着她睡。陆莹便让宫女将偏殿收拾了出来,打算让两人住在偏殿。

  这段时间,安安仍旧睡在龙床上,哪怕父皇会抛下他,去找母后,安安每到睡觉时,还是会去找他。

  今日也如此,虽然陆莹让人将偏殿收拾了出来,安安还是不肯睡偏殿,这一刻,他才像个真正的孩子。

  夜晚睡觉时,他牵着宁宁来了主殿,很小声很小声地问陆莹,“母后,我们可以跟你们睡吗?”

  陆莹一颗心软成了一团,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轻轻点头,让两个小家伙上了床。

  圆圆尚未睡着,小丫头兴奋极了,在床上蹦跶了好几下,陆莹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她才吐吐舌,老实下来。

  陆莹不忘提要求,“别吵哥哥们,明日他们要去文华殿念书,需要早起,你跟哥哥一起睡。”

  安安不起夜,自觉去了里面,圆圆想跟宁宁挨着,让宁宁躺在了她身边,躺下后,还想跟宁宁说悄悄话,被陆莹瞪了一眼,才老实。

  三个孩子并排躺下后,陆莹便给他们盖上了被子。

  圆圆还不困,大眼眨呀眨的,安安和宁宁却很乖,都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她觉得无趣,兴奋劲儿退下后,也睡着了。

  陆莹没有睡,她又理了理账册。

  沈翌回来时,她正在核对账册,暖色的灯光洒在她脸上,衬得她五官异常柔美,他的目光不自觉被她吸引,他看了几眼,才朝她走去,他收起了账册,低声道:“不让我过度操劳,怎么自己反倒操劳了起来?”

  陆莹这才抬头,她很不习惯他语气中的亲昵,别开了双眸,“才亥时,我又没看到子时。”

  沈翌自己熬夜时,不觉得费眼,却怕她伤到眼睛,直接将账册收了起来,“早些歇息。”

  他话音落下后,才瞧见床上的小崽子,三小只头挨着头,睡得正香。

  他眸色幽深,眼睛下意识眯了眯。

  察觉到他的目光后,陆莹才道:“陛下身体不适,日后就由妾身照顾他们吧。”

  “不成。”

  他拒绝完,方对上她冷淡的目光。

  陆莹眸中染上一丝讥诮,“前两日陛下才刚说过日后我想做什么都成,原来只是嘴上说的好听。”

  沈翌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尖,才道:“我不是拒绝,你想抚养自然可以,只是他们年龄已大,不好总跟你睡在一处,今日就算了,明日就让他们搬到偏殿。”

  对上她澄清的目光时,沈翌无端有些说不下去。

  陆莹率先移开了目光,低声道:“妾身已经让人将偏殿收拾了出来,本就打算让他们住在偏殿,孩子们刚过来,估计不适应,才来了主殿。”

  沈翌不由松口气。

  他去沐浴时,陆莹将室内的灯,熄了两盏,在圆圆身侧躺了下来,沈翌本想将她抱到暖榻上,想到这两日,时常装虚弱博她的同情,他只得作罢。

  他翻来覆去的,迟迟没有睡着,陆莹听到动静后,蹙了蹙眉,起身坐了起来,“陛下又胃疼了?”

  沈翌神情一顿,低声道:“无碍,不严重。”

  陆莹下床给他倒了杯温水,端着水,走到了他跟前,“陛下喝点水吧,今日可曾好好喝药?”

  因为她闻不得药味,沈翌都是在乾清宫喝的药。

  沈翌点头,“不严重,你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陆莹却怕他疼得有些受不住,待他喝完水,她并未离开,又坐在他跟前守了一会儿。

  沈翌又有些后悔骗来她,低声道:“不疼了,你去睡吧。”

  陆莹仔细观察了他一下,见他并未疼得冒冷汗,才悄悄松口气,她转身要离开时,他却伸手攥住了她的衣袖。

  陆莹步伐一顿。

  沈翌本想说,睡这儿吧,话到嘴边又没说,手也松开了,只低声道:“不必挂念,早些歇息吧。”

  翌日清晨,陆莹醒来时,他已不在,陆莹一动,安安和宁宁也跟着醒了,两个孩子惦记念书的事,睡得都不踏实。

  陆莹瞧了一眼沙漏,差不多也到了他们起床的时间,她帮着两个孩子穿了穿衣服,又将两人抱下了床。

  安安和宁宁都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努力绷着小脸,一个则小脸通红,陆莹没忍住,在两人额头上,各亲了一下。

  这下连安安都有些脸红,小家伙顶着泛红的耳朵和小脸,羞赧道:“母后,我们都大了。”

  陆莹打趣道:“昨晚是谁跑来了主殿,想跟母后睡?”

  安安的脸更红了,幽怨的看了陆莹一眼,那小眼神仿佛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母后。

  陆莹忍不住弯了弯唇。

  因为放心不下他们,陆莹亲自将他们送去了文华殿,他们过来时,文华殿门口已经来了三个孩子,正是他们的伴读。

  蒋昀然也已经到了,小家伙穿了一身宝蓝色小衣袍,身上还背着一个小布兜。

  几人都守在门口,显然在等安安和宁宁的到来。

  瞧见陆莹,蒋昀然率先请了安,他进退得体,瞧着不卑不亢的,另外两个孩子比蒋昀然大,也比他高了近半头,却比他拘谨得多。

  陆莹笑着摸了摸蒋昀然的脑袋,只觉得姐姐将他教导得很好,她含笑道:“都进去吧。”

  另外两个孩子有些紧张,等陆莹他们进去后,才跟上。

  殿内共摆了十张书案,前面一张是夫子的,略大一些,底下九张是孩子们的,一共三排,每排有三个位置。

  书案乃上等的金丝楠木所制,桌案的右上角还雕刻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一行小字,这是沈翌特意吩咐的,拿来激励他们。

  陆莹还忍不住看了看书案上的字,她道:“夫子还没来,你们提前到的先选一下位置吧,看看喜欢哪里。”

  几人都看向了安安,安安则看向了表哥等人,“你们三个先到的,你们先选。”

  另外两个孩子尚有些紧张,见蒋昀然选了一个,他们便也随便选了一个,安安拉着宁宁坐在了蒋昀然身侧,其他孩子也陆陆续续到了,上午教导他们的夫子是陈大人。

  陈大人也到了,他一身苍青色长袍,眉目舒朗,学富五车,是当朝有名的大儒,周身气质很正。

  他本在翰林院任职,沈翌特意寻到了他,哪怕安安才四岁,沈翌选夫子时也很认真。

  瞧见陆莹,他赶忙行了一礼,“皇后娘娘金安。”

  陆莹虚扶了他一下,“陈大人不必多礼,以后劳烦您了。”

  陈大人连忙道:“这本是臣应该做的。”

  陆莹没有多待,其他孩子们入座时,她便转身离开了文华殿。她跟安安的相处尚不足一个月,如今他竟要开始念书了。

  陆莹多少有些惆怅,回去的路上,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她回到宜春宫时,天才蒙蒙亮。

  圆圆已经醒了,小丫头正嘟着小嘴坐在床上,眼睫上还挂着泪珠,一瞧见陆莹,她就带了哭腔,“娘亲怎么不喊我?我也想送哥哥。”

  陆莹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多大点事,值当掉眼泪,明天喊你好不好?”

  圆圆撅了撅小嘴,这才将小脸埋到陆莹怀中,“拉勾。”

  陆莹与她拉了勾,一上午娘俩都蔫蔫的,不仅陆莹不习惯,圆圆也不习惯,这二十天,她早习惯了两个哥哥的陪伴,他们一不在,圆圆玩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小丫头还掉了一次眼泪,哽咽着扑到了陆莹怀里,“娘亲,我也要去念书。”

  伴读们皆已启蒙两年,连宁宁都已经有了一些基础,她仅会背二十首诗,字也不认识,去了也听不懂,以她的性子肯定坐不住,陆莹自然不可能让她去捣乱,只好哄了哄她。

  见娘亲不肯答应,圆圆整个人都有些蔫哒哒的,到了午膳时间,沈翌过来时,小丫头还有些闷闷不乐。

  沈翌多瞧了她一眼,伸手摸了一下小丫头的后脑勺,“怎么蔫蔫的?”

  圆圆鬼精鬼精的,见娘亲不肯答应,就打上了父皇的主意,她伸手拉了拉沈翌的衣袖,仰着小脑袋,问道:“父皇,我能去念书吗?”

  这还是她首次当面喊他父皇,沈翌呼吸都不由一窒,下一刻就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圆圆喊什么?”

  圆圆有些羞赧,小身体往后扭了一下,想从他怀中跳下去,沈翌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不想去念书了?”

  圆圆瞬间不动了,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眸,眼巴巴望着他,“可以去吗?”

  沈翌道:“再喊一声。”

  圆圆轻哼了一声,双手拢在嘴边,大声道:“父皇父皇父皇!”

  她一下喊了三声,女孩声如洪钟,沈翌不仅不觉得吵,反倒觉得她的喊声,犹如黄鹂鸟儿的叫声,再动听不过,他眸色都柔和了下来。

  圆圆可没忘自己的目的,喊完就用小狗狗一般的眼神望着他,“我可以去了吗?”

  沈翌道:“想去就去。”

  陆莹只觉得有些荒唐,忍不住出声道:“她才多大点,三岁生辰还没到,让她去捣乱吗?”

  听到娘亲的反驳,圆圆又有些蔫,还不忘为自己申辩,“圆圆才不捣乱。”

  沈翌道:“刚开始,夫子教的并不难,会寓教于乐,她既然想去,就让她去试试,实在学不下去再回来。”

  陆莹还是觉得不妥,眉心紧蹙着。

  圆圆却很开心,沈翌将她放下后,她就开心地进屋收拾自己的小布兜去了,陆莹给安安和宁宁做书兜时,也给她做了一下,小丫头宝贝了好几日。

  陆莹不由叹口气,忍不住道:“她年龄尚小,才胡乱提要求,您也是,岂可由着她的性子来?”

  沈翌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我想宠着她,对你亦然。”

  陆莹心中不由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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