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哭泣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长舒口气，叹道，“别说了。这地方邪性，说了晦气。”
她楞了下，随即就笑了，看着我认真的样子，略带嘲讽的说道，“你人不大，还挺封建。”
“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我跟我妈自从老爸进监狱后就有间隔了，她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惯了，老爸突然不在家了，什么事都得她一个人扛，所以怨气很深，我知道，这几年她挺过来也不容易，为了我的学费、生活费，她没少求人，但她还是没扛过去，最后选择了低头，我的心里也迈不过那个坎，我试图说服自己，原谅她，但一想到她那个声音，我就感觉特别羞耻，我一度想逃离那个家，可我又怕她被人欺负，哎。就像今天这样，我可以骂她，但别人不能羞辱她，我在学校被开除，也是如此。”
我叹息一声，“这可能就是宿命吧，这辈子注定不合，但毕竟是亲生母子，剪不断理还乱。”
“她不容易，你不该那么对她。在她哭的时候，我看的出，她非常崩溃，你是她唯一的指望，以后别那么狠心了。”
柳若兮劝道，“你说的那事，也只是你的猜测，你有落实过吗？不要靠猜测冤枉一个人的一生。”
“这还有假。村里都传遍了。”
我无语的说道。
“眼见为实。”
柳若兮陪我一直在老爸的病房待到晚上十点，但她今晚又不想回家，昨晚被郝大国那帮人着实是惊着了，谁知道那栋空旷的别墅里还会发生什么。
因为心里一直憋着事，老爸也没问，所以我反而在房间里待不住了，看着老爸略显呆滞的眼神，我就有开口把老妈的事告诉他的冲动，但看着他虚弱的身体和脆弱的神经，又怕他扛不住。
柳若兮也一个劲的岔开话题，暗示我忍住。
我给老爸洗了个澡后，他便早早歇着了，见他睡下，我和若兮才出了康复大楼。
“哎，真想把所有事都告诉他，瞒着他，感觉对他太不公平了。”
下了楼梯，我仰天长叹，“老爸啊，你怎么命这么苦。”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包括今天的事。他只是不想说，怕你夹在中间为难，更怕你因此对你妈的恨意会加重。他作为父亲，需要考虑的更多。叔叔是个大智若愚的人，我相信将来会有好的回报的。”
柳若兮说道。
“他知道？那怎么表现的那么淡然。”
“我看出了他内心的波澜，但他看到你安全的回来，就知道没事了。我敢说，我们去派出所的这半天，他的心一直都在悬着，为你和阿姨祈祷。”
柳若兮笃定的说道，“他很爱这个家，但现在自知是阶下囚，他不敢去奢望太多，只求你们母子可以平安、快乐。”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我的心里还是不能接受我的家就这样散了，总感觉这一切来的太突然。
“穆木，你还是需要多多积累观察生活细节的经验，很多事是不需要说出来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一个身影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事。”
柳若兮说道。
“说的好邪乎。哈哈，故弄玄虚吧？”
我满不在乎的哼道。
“恩，其实你能保持这份纯净，我也很羡慕。”
她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过去也像你一样，对很多事看不惯，可后来发现，看着看着就习惯了。我们无力改变什么，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公平与不公平，存在即合理。”
“你作为贵族之后，也会有这种我们屁民才会有的感触？”
我心里一梗，说道，“连公安局长都能为你鞍前马后，你还有什么感伤的。”
“那句歌词说的好，越长大越孤单。”
柳若兮叹息一声，似乎有心事，但她并不想说出。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拿出一看竟是张晓婷。
我撇了眼身边的柳若兮，有点心虚的哼道，“我同学。”
“噢，接吧。”
说着，她也摆弄起了手机，好像是在看缓存好的影片。
“喂。”
“穆木。”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张晓婷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听后着急问道，“你还没睡啊？在哪呢？”
“我......在医院的石亭呢。”
她顿了下，又道，“你呢？干什么呢？”
“我在闲溜达。”
我撇了眼远方的星空，心里跌宕万千，她的二十万，我心里一直惦念着，像一块大石压在我的胸口，难以喘息，“阿姨怎么样了？”
“还那样，哎。”
张晓婷叹道，“看她那难受劲，我真有点崩溃了。这分明就是个无底洞，根本就无法治愈，有钱就可以多熬几年，没钱只能等死。”
“晓婷，你别这么悲观，现在政策好了，新农保不是能报一部分吗？而且还可以申请低保补助，这些渠道都是可以减缓很大医疗压力的。既然摊上这病了，就振作起来，正视它，不要逃避，更不要放弃。我会尽快凑足那些钱的，我会......”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穆木，还是算了，你别为这事操心了，你上哪弄那些钱，这分明是天方夜谭，有你安慰我几句，我就很开心了。其实，钱的事倒不是最困难的，关键是我妈她自己现在开始排斥治疗了，她很悲观，觉得生活无望，她怕给我们留下负担，所以......刚刚还在病房里发火，把护士都给骂了，还摔碎了点滴瓶。我让她控制情绪，她还骂我。哎。”
听到张晓婷几近哭泣的诉说，我心里也不是滋味，着急说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是病人，情绪波动会很正常的，她排斥治疗，其实就是为了给你们省钱，不想让你们日后的生活变得拮据，你该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时间长了，她慢慢能接受这种现状了，其实就好些了。”
“恩，跟你说话，真好。张帅就什么都说不出，很没有耐心，就知道吼人。”
张晓婷说道。
张帅？
我心里咯噔一紧，“你跟他还经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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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楞了下，随即就笑了，看着我认真的样子，略带嘲讽的说道，“你人不大，还挺封建。”
“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我跟我妈自从老爸进监狱后就有间隔了，她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惯了，老爸突然不在家了，什么事都得她一个人扛，所以怨气很深，我知道，这几年她挺过来也不容易，为了我的学费、生活费，她没少求人，但她还是没扛过去，最后选择了低头，我的心里也迈不过那个坎，我试图说服自己，原谅她，但一想到她那个声音，我就感觉特别羞耻，我一度想逃离那个家，可我又怕她被人欺负，哎。就像今天这样，我可以骂她，但别人不能羞辱她，我在学校被开除，也是如此。”
我叹息一声，“这可能就是宿命吧，这辈子注定不合，但毕竟是亲生母子，剪不断理还乱。”
“她不容易，你不该那么对她。在她哭的时候，我看的出，她非常崩溃，你是她唯一的指望，以后别那么狠心了。”
柳若兮劝道，“你说的那事，也只是你的猜测，你有落实过吗？不要靠猜测冤枉一个人的一生。”
“这还有假。村里都传遍了。”
我无语的说道。
“眼见为实。”
柳若兮陪我一直在老爸的病房待到晚上十点，但她今晚又不想回家，昨晚被郝大国那帮人着实是惊着了，谁知道那栋空旷的别墅里还会发生什么。
因为心里一直憋着事，老爸也没问，所以我反而在房间里待不住了，看着老爸略显呆滞的眼神，我就有开口把老妈的事告诉他的冲动，但看着他虚弱的身体和脆弱的神经，又怕他扛不住。
柳若兮也一个劲的岔开话题，暗示我忍住。
我给老爸洗了个澡后，他便早早歇着了，见他睡下，我和若兮才出了康复大楼。
“哎，真想把所有事都告诉他，瞒着他，感觉对他太不公平了。”
下了楼梯，我仰天长叹，“老爸啊，你怎么命这么苦。”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包括今天的事。他只是不想说，怕你夹在中间为难，更怕你因此对你妈的恨意会加重。他作为父亲，需要考虑的更多。叔叔是个大智若愚的人，我相信将来会有好的回报的。”
柳若兮说道。
“他知道？那怎么表现的那么淡然。”
“我看出了他内心的波澜，但他看到你安全的回来，就知道没事了。我敢说，我们去派出所的这半天，他的心一直都在悬着，为你和阿姨祈祷。”
柳若兮笃定的说道，“他很爱这个家，但现在自知是阶下囚，他不敢去奢望太多，只求你们母子可以平安、快乐。”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我的心里还是不能接受我的家就这样散了，总感觉这一切来的太突然。
“穆木，你还是需要多多积累观察生活细节的经验，很多事是不需要说出来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一个身影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事。”
柳若兮说道。
“说的好邪乎。哈哈，故弄玄虚吧？”
我满不在乎的哼道。
“恩，其实你能保持这份纯净，我也很羡慕。”
她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过去也像你一样，对很多事看不惯，可后来发现，看着看着就习惯了。我们无力改变什么，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公平与不公平，存在即合理。”
“你作为贵族之后，也会有这种我们屁民才会有的感触？”
我心里一梗，说道，“连公安局长都能为你鞍前马后，你还有什么感伤的。”
“那句歌词说的好，越长大越孤单。”
柳若兮叹息一声，似乎有心事，但她并不想说出。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拿出一看竟是张晓婷。
我撇了眼身边的柳若兮，有点心虚的哼道，“我同学。”
“噢，接吧。”
说着，她也摆弄起了手机，好像是在看缓存好的影片。
“喂。”
“穆木。”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张晓婷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听后着急问道，“你还没睡啊？在哪呢？”
“我......在医院的石亭呢。”
她顿了下，又道，“你呢？干什么呢？”
“我在闲溜达。”
我撇了眼远方的星空，心里跌宕万千，她的二十万，我心里一直惦念着，像一块大石压在我的胸口，难以喘息，“阿姨怎么样了？”
“还那样，哎。”
张晓婷叹道，“看她那难受劲，我真有点崩溃了。这分明就是个无底洞，根本就无法治愈，有钱就可以多熬几年，没钱只能等死。”
“晓婷，你别这么悲观，现在政策好了，新农保不是能报一部分吗？而且还可以申请低保补助，这些渠道都是可以减缓很大医疗压力的。既然摊上这病了，就振作起来，正视它，不要逃避，更不要放弃。我会尽快凑足那些钱的，我会......”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穆木，还是算了，你别为这事操心了，你上哪弄那些钱，这分明是天方夜谭，有你安慰我几句，我就很开心了。其实，钱的事倒不是最困难的，关键是我妈她自己现在开始排斥治疗了，她很悲观，觉得生活无望，她怕给我们留下负担，所以......刚刚还在病房里发火，把护士都给骂了，还摔碎了点滴瓶。我让她控制情绪，她还骂我。哎。”
听到张晓婷几近哭泣的诉说，我心里也不是滋味，着急说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是病人，情绪波动会很正常的，她排斥治疗，其实就是为了给你们省钱，不想让你们日后的生活变得拮据，你该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时间长了，她慢慢能接受这种现状了，其实就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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