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_繁花似情不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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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遇

  银桦镇,一个极其富有的小镇,但并不是所有镇上的人都富有,而是镇上有许多权倾的大财主。

  起初银桦镇不过是一个只有山丘土坑的小村落,后来不知道谁传此地乃是风水宝地,只要在这安身便可以永保财富,因此吸引了大批财人。

  “带我来这干嘛?”

  踏枝莫名其妙的被羽花拉到一个荒无人烟的破宅子里,他考量着四周,却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你有没有听说最近银桦镇闹鬼?”

  羽花走进屋内,拨了拨在头顶上的蜘蛛网。这几日银桦镇传言有吃小孩的恶鬼。此事闹得人心惶惶,不少百姓因此搬离了这里。

  听寨子里几个常去镇上赶集的大娘们说昨天又有一家的小孩被吃了,骨头就在自家的院子里,地上一摊血,肉还没吃干净。

  想到这,羽花不禁的打了个冷颤。

  踏枝跟着羽花走进了屋内,“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只鬼在这个破宅子里?”

  羽花用手撑着下巴仔细考量了一下周围。

  “不是,我只是觉得在这气氛好。”

  “……”

  事后,羽花交代了一些事情给踏枝,事情处理结束后已是正午,从早上直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的羽花,肚子早就发出了抗议。

  于是两人进城去寻吃的。

  “这才是我们应该来的地方!”

  万对茶楼,是银桦镇最高的茶楼,也是各户有钱人消费的场所。这儿的菜那叫一个绝,好吃的不得了。

  来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进到茶楼里,羽花就很熟络的跑到了顶楼,坐在了一个可以环视整个银桦镇风景的好位置,然后连忙招喝小二点菜。

  “糖醋酱牛肉,糖醋四喜狮子头,糖醋排骨,糖醋鸳鸯鸡,还有~再来一个糖醋锅包肉!”

  “得嘞!客官您稍等。”

  “你怎么又点了一桌糖醋吃食啊,腻死了。”踏枝听着羽花点的菜,忍不住又想吐槽一番,想想每次和他来这地方吃饭,都是点的这么一桌糖醋,“你是不是不记得那次了?”

  记得有一回,不知道瞎吃了什么东西的羽花一大早上闹肚子,在床上赖着打滚。踏枝早起吃饭时就听说羽花因胃痛在屋里躺着,心想过来看看,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那精神,那活力,估计还能再喊一阵子。

  “别喊啦,大早上的吵死啦!”

  “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死秃鹫!不带你这种见死不救的。”躺床上的羽花又气又痛,欲动手揍人,却又起不来身。

  “谁叫你昨晚吃了那么多东西,吃完就睡,不痛你痛谁啊。”踏枝一脸无奈的站在羽花的床上,看着她各种翻腾,“我叫李大娘给你煎了药,你消停一会就给我把药吃了。”

  就这样连续吃了一个多月的药才治好胃痛,吓得羽花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不过现在看来,她倒是把那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只听那一看到糖醋菜就满眼放光的羽花,哄闹着撒娇道:“哎呀你放心吧秃鹫,我就吃一点,不会吃多的,我好久没吃了就让我吃一次好嘛。”

  “这次再疼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不会不会,你放心好了!”

  踏枝敛了敛颜,他能放心个鬼。

  点好菜后,羽花便悠闲的靠在座椅上,眼望窗外风景,等着菜上桌。

  这食孩案的诡异,在羽花心中实在是个膈应事,平静的面容背后,是焦躁与不安。虽说此事传的神乎邪乎的,但却从没有人亲眼见过这恶鬼的真容。

  每一个死掉的孩子都是男婴,看起来只是单纯的被撕碎身体,但实际是以此做掩饰,掏了心脏,除此之外没有拿走其他器官。

  心属火,亦属阳,看来这所谓的恶鬼,是想补阳气。可恶鬼属阴,怎么能补阳气。

  会不会是…

  “———哎呦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过来陪本大爷喝杯酒吧…”

  不远处一个猥琐不堪的叫唤声打断了羽花的思绪。羽花不悦的循声望去,正见着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公子哥朝着隔壁桌的女子招着豚蹄一般的手。

  他实在是不想把大好时光浪费在这煞眼的公子哥身上,便伸眼瞄了瞄那个女人。

  女人精致的面容一下吸引住了羽花的目光,细眉浅淡,犹如柳叶映入鬓角,双眸淡雅清澈,如泉水一般透亮。

  她身着素衣,肤色白皙,银色的丝带束在发髻上连同着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身上,翠玉碧石挂在腰间,修长纤细的手拿起杯子,小抿了一口杯中的甘露,丝毫没有理会那厮人的招哄。

  举首眉目见散发出迷人的温雅气质。

  羽花望着她痴了神,这世间怎会有像她这般如此好看的人。

  见那小娘子没有理会自己,公子哥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那桌前,一把拍案在桌上恶狠狠道:“我说你这个小娘子别给脸不要脸,本公子叫你过来陪酒是你的福气,你给我过来。”说着就伸出还沾着油渍的脏手去抓那姑娘。

  但还没等他碰到,那公子哥就被一脚踹到了地上,他的一群家丁见状连忙跑去扶他起来。公子哥使劲的揉搓着屁股,大声喊道,“谁啊!是谁敢踹本公子。”

  “是你爷爷我!”

  羽花威风凛凛的插着腰,一副居高临下威武嚣张的姿态站在胖公子面前。本着看戏心态的踏枝差点把刚喝的茶吐出来,这家伙什么时候过去的。

  公子哥见站在眼前的不过是个瘦弱无比的毛头小子,就这样也敢在他面前叫嚣作势,故作神气。彼时气得他嘴角抽搐,连声大骂:“你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敢踹我,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死!”

  羽花轻描淡写道:“没死过,确实不知道。”

  “你!”公子哥气炸了,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好啊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来人!给我弄死他!”说着便招呼身后的家丁动手。

  就在身后的人走上前撸起袖子的时候,羽花突然伸出一只手挡在前面,嬉皮笑脸道:“哎呀,别急嘛,干嘛要伤了和气呢,凡事好说,别动手,别动手,千万别动手嘛。”

  本是想着免不了又要打架一场的踏枝无奈起身,欲作准备,结果竟见羽花突转态度,一副嬉皮笑脸,不觉有些诧异。

  这家伙,搞什么鬼呢?

  不过很快,踏枝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他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重新坐了下来喝茶,继续看戏。

  公子哥以为是羽花害怕了,于是乎便开始嚣张起来,“哎呦,你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现在害怕啦?怎么刚才踹本公子的时候不见你害怕!”

  他继续招呼家丁,“哼,别理他,给我打,打到残废为止!”

  羽花笑笑,面对冲上来的家丁们,他并没有躲开的意思。只见他一手垂下哗哗摆动一二,在场准备上拳的家丁瞬间趴在了地上,各个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哎呦!疼,疼死了!”倒在地上的家丁捂着脸,发出惨痛的叫声。

  羽花皱紧眉头,摆出一副十分关切的模样道:“你看看,弄伤自己就不好了嘛。”他与公子哥对视,依旧保持着和善的面容,“所以我不是说千万别动手吗。”

  “噗呲!”站在身后的踏枝看到这种场景,实在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白衣女子淡定依旧,坐在椅子上小抿着茶,视线也没换往别处,丝毫不为之所打扰。

  此时地上躺着一群倒地的家丁,公子哥见状,气急败坏。既然这群没用的东西教训不了这个臭小子,那他便自己动手。于是他也撸起了袖子,握着拳头朝羽花打。

  但还没等拳头碰到人,羽花就突然窜到那公子哥的身后,拍着他的肩不怀好意的说道:“别动气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不然就得伤到自己啦。”

  “你个混蛋。”

  公子哥往后一转,想伸手抓住他,哪知身手敏捷的羽花早已回到原来的地方,结果公子哥扑了个空,又底盘不稳,一个滑步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

  “这个公子哥摔跤的样子太有意思了。”

  “笨死了哈哈哈。”

  来吃饭的看客们哗然一片。

  公子哥只觉颜面失尽,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家丁们一涌至上扶着他们的公子,一起灰溜溜的跑下了楼,跑前那个公子哥还不忘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羽花展颜轻笑还不忘装模作样的大叫道:“好,你爷爷我等你,哈哈哈!”

  赶走了这群肆意妄为之徒,羽花这才想起身旁的女子,准备上前询问时,却发现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

  奇怪,那姑娘呢?

  他转头问刚刚看戏的踏枝,“哎秃鹫,你知道那个姑娘去哪了吗?”

  踏枝愣了愣神,显然是没有注意到那个姑娘是何时离开的,“你问我?我一直站在你身旁,你都没看到我还能看到。”

  话刚说完,他突然转回头一副八卦的样子看着羽花,“我看你这么急切的样子,是不是对那姑娘感兴趣啊?”

  “谁感兴趣啊,有病。”

  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尽,还没吃上几口饭的羽花也回到自己的桌子继续啃着他的排骨,然后接着想他的事。

  不过这个女人,连句谢谢都没,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两人吃过饭后,又在街上逛了一逛,便趁着天黑之前赶回了流花寨。

  流花寨,是羽花初入尘世之时为收留因偶然遇到一群被山贼掠夺而无家可归的流民所建的避难所。后来也收留一些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穷苦百姓。

  流花寨虽劫财,但劫恶财,也将劫来的钱财分给有需要的百姓。并且常常惩治在镇上欺负百姓的厮人,是出了名的恶人怕,穷人扬的典范。

  一说流花寨,谁不知道流花寨的羽花寨主是个相貌俊俏的少年郎,年纪轻轻就功夫了得,一身厉害本事。

  “小花回来啦。”

  一进寨门,众寨的乡亲们就前来迎接。

  想当初他们的羽花寨主以一敌百,轻而易举的就把押送镖车的镖师们打趴下,一个人把镖运回了山寨。

  还有几次孤身闯进恶霸的寨子,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把那恶霸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自觉的把家里的钱财送到山寨。

  总之,关于他们羽花寨主英勇的故事,一个比一个传的神。

  回到房间,羽花在床脚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悉数回味着当时的那个女子,她的眉目神情让羽花久久不能平静,想不到这九州还有这样的女子。

  她低头淡然一笑,也罢,不过是匆匆一面,无关紧要的人。

  反倒是这银桦镇最近一直不太安生,这接连的几起怪事,让羽花内心十分不安,查了这么久却一点发现也没有,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不过她现在肯断定的一点就是,这被传的神乎奇乎的东西定不是恶鬼,难道一直要补阳气的东西是…

  几日前,她外出散心正好碰上所谓的“恶鬼食孩”,那户人家抱着孩子残破不堪的尸首,痛哭欲绝。她围着那户人家住的房子观察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痕迹。

  但那个孩子的尸首,他隐约嗅到残留的一丝气味,那是不同于恶鬼本身散发出的恶臭的另一种味道,而是一种集天地之灵,亦正亦邪的味道。

  这味道太过熟悉了。

  “哼。”

  想到这,羽花皱紧了眉头。

  “——小花,大娘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枫糖红豆,快来尝尝。”

  门外传来一声,李大娘端着红豆汤从屋外进来,而后将汤放在了桌子上。

  她是流花寨的管事,专门负责寨子里的生活安排。当初,李大娘在流亡中被羽花救下,就入了这流花寨,一直帮羽花打理内务。

  “你怎么在那坐着,又不舒服吗?”

  “额~没有,我没事。”羽花见屋里来人,就立刻起身来到桌子旁坐下。

  她低头细闻了下冒着热气的豆汤,随即便拿起了勺子喝了起来,“最喜欢李大娘做的枫糖红豆汤了。还是李大娘做的好吃。”

  “就你嘴甜,行啦,快吃吧。”

  李大娘坐在一边,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羽花,笑的合不拢嘴。看着羽花,她仿佛看到了她自己的孩子,若是还活着,应该也同羽花这般年纪大了。

  那年逃难,她的孩子在逃亡的途中被土匪杀害,若不是羽花的出现,她都不知道她还在哪流浪亦或是早已死在了哪个荒山野岭。

  她很感激羽花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所谓以德报德,她发誓要好好照顾她们这位总是长不大的小寨主。

  “我说你怎么又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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