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轶事遗闻 你们今后便永远如此吗_被剑君前夫斩情证道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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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轶事遗闻 你们今后便永远如此吗

  叶鸢一行人从东明山出发时还是凌晨时分,此时残夜仍驻足于浅灰的云团和飞雪之中,天边才刚刚亮起一线。

  东明山阵盘结界的出口地带早已清空了无关弟子,旷阔的武场上没有往日的金石相击之声,却停着一艘巨大的云舟。

  云舟内,叶鸢高高地站在舵楼上,左手拿着名册,右手握着炭笔,提声读出了最后一个名字:“阮芸,慈清宗阮芸,上船了么?”

  其余聚集甲板上等待出发的修士们都已被清点过宗派姓名,有几人当时便闲谈道:“慈清宗,是那个曾出过飞升大能的慈清宗么?”

  “还有哪个慈清宗?可惜后人不争气,如今这样式微,我已许久不曾听闻它的名号……真没想到慈清宗还有一名弟子藏在东明山中。”

  说到这里,修士们四处张望起来,想要一探这名“慈清宗弟子”的真面目,却久久不曾听见有人应答。

  叶鸢将甲板上的情形尽收眼底,正当她正要驱动体内灵气,以传音法在整座东明山大放广播寻找这位缺席的“慈清宗阮芸”时,忽有一团黑影攀进船来。

  第一眼瞧过去,叶鸢差点儿以为是只大蜘蛛,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瘦长的女修背着个硕大书匣翻上了甲板,她看上去像是全力赶了好长一段路,正气喘着将书匣从背上解下来,那木箱子砸在甲板上,发出异常沉重的一声闷响。

  “我就是慈清宗阮芸。”那女修抬头看到叶鸢,愣了一下,“我见过你,你不是在丹铅阁门口挡了我的路的冒失鬼吗?”

  “正是我。”叶鸢笑眯眯道,“道友迟了这般久,竟是因我阻路之故吗?”

  不知那女修是心性耿直还是大脑转不过弯来,竟没有听出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反而认真思考起来,回答道:“那倒不是,是我忙着在丹铅阁内抄书,错过了登船时间,因此不得不靠两条腿赶来此地,所以才迟了这般久。”

  叶鸢点点头,算是摸清了几分这位名叫“阮芸”的女修的怪脾性,也不再为难她,低头将点名册上的姓名一一核对勾销过后,便转身对共同执行本次任务的两位同僚说道:“人已清点齐了,我们这便出发吧,小陆,小……”

  她身后却只站着陆松之一个,叶鸢惊讶道:“咦?小道长刚才不是和我们一起上船的么,他去哪儿了?”

  陆松之愁眉苦脸地指了指天上,叶鸢抬头一看,在耸立的桅杆顶端找到了那少年剑修抱剑远望的身影,陆松之的脑筋暴风般转动起来,正思索着要如何将云师叔的种种回避举动合理化时,却见叶鸢满脸了然地说道:“我懂的,男孩儿到了一定的年纪总是会喜欢高处,原来连稳重的小道长也不能例外。”

  陆松之:“您听我解释……啊?”

  他当即回忆起了自己入门不久时和其他毛头小子攀比谁御剑飞得更高的往事。其实这类事件在东明山屡见不鲜,尤其高发于年轻弟子之间,因此陆松之不得不承认叶鸢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但小师叔不一样!小师叔怎么会干这种冒傻气的事呢?那可是小师叔哇!

  陆松之这厢欲言又止地纠结着,叶鸢已仰起脸来,冲高处的少年喊道:“小道长,我们出发吧!”

  云不期转过脸来,遥遥地对她微一颔首,随即御剑腾空,向前开路。

  护山阵盘运转起来,叶鸢望见结界的出口正在缓缓打开,利落地将手中船舵向上一打,随着她的动作,用于驱动的灵气顺着刻纹流遍船体,先是刻于船首的鳌头昂然而立,接着是整座船身,正当云舟缓缓浮空之时,陆松之忽然听到身边的叶鸢说道:“小陆,掌舵就交给你了。”

  陆松之下意识地一点头,叶鸢再望了一眼空空的桅杆,飞身跃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裙角不过如同燕尾轻掠,不过转眼便已绕杆而上,轻盈地立在顶端。

  高处的确有更好的视界。

  此处的雪风更急,几乎拂散叶鸢的长发,叶鸢眺向长空,感受着这凛冽气流的强弱和来向,而在云舟升至半空,离结界出口仅有两个船身之距时,她的心念微微一动。

  叶鸢抽出剑来,一道锐光闪过,捆缚帆布的束绳被齐齐截断,缆轮疯狂转动起来,飞快地将帆索拉展向两端,帆布倏尔张开,被强风鼓满,云舟随之疾驰,奋然一跃,跳出了结界出口,乘风驶向天际。

  这艘云舟利刃般刺破晦暗的云层,叶鸢披着倾泻而下的云上天光,在帆面上奔跑起来,随即辗转跳到蓬桅上,沿着帆索滑下。

  东明山的椋雀也不会比她更灵巧,瞬息之间,她已轻轻落在甲板上,唯有细碎的霞光溅在她的裙边。

  叶鸢抬眼看去,云不期正站在船首,并未回头看她,陆松之则目光闪烁地转过脸来,叶鸢对他略一点头,接着就钻进了船舱中。

  陆松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忍不住向身边的人问道:“你们今后便永远如此吗?”

  “……”

  那少年沉默下去,被阳光驱走的昨夜云翳仿佛都藏进了他的眼底。

  为了避开人群,叶鸢特地找了个船舱角落的僻静小间,没想到她掀开帘布时,那处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慈清宗阮芸。”叶鸢一看她就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在这儿,看来我们真是有些缘分。”

  那瘦高个儿女修把书卷摊了一地,正在奋笔疾书,此时忽然被打扰,毫不掩饰地从脸上露出一点不情愿的神色,而叶鸢把对付她的办法猜得**不离十,仍然挤进了小间之中,对阮芸乖巧地眨了眨眼:“我自打出生以来就是很文静的秉性,不会打搅你什么。”

  叶鸢这样随口一说,那直脾气女修听了竟就信了,她想了想,勉为其难地将硕大书箱往里收了收,给叶鸢腾出一小块空地,叶鸢也不客气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按理来说,君子对于他人的书卷手迹是应当避嫌的,但阮芸将竹纸铺得到处都是,实在叫人很难不看见,于是叶鸢大大方方地看起了堆在自己脚边的几摞,接着就发现阮芸誊抄的这些书卷并非功法秘籍,大部分都是些风土杂记或传说轶事。

  “丹铅阁藏有天下书,吸引了各门各派的许多修士上东明寻书。”叶鸢说,“这次登上云舟、将被送出桑洲边境的修士之前大多都是为此来到东明山……你呢,阮芸,你是为了求什么书而来?”

  “我来求与飞升有关的书。”对方的回答倒是十分爽快直接,但她很快又拧着眉毛,恨恨地咬起笔头,“我前岁才上了东明山,原想在这里待个五年十年,没想到今日就要被赶出东明去,还有许多书都来不及誊抄——”

  “这也不能全怪无霄门。”

  叶鸢卷起篷布,往外探了一眼,外面修士各有各的宗门来处,此时云舟上的气氛还称不上险恶,但隐隐已有泾渭分明的紧张感,尤其是仙门大比中已旗帜鲜明地站在了无霄门对立面的那些宗派,其门下修士早有自觉,此时更是尽量低调处事,唯恐在返回宗门的路途中发生变故。

  “天下局势已变,宗门之间四分五裂,连天地灵轨都被打破,散作零碎的小周天……这也是能够想见的,从各个仙门的角度来说,既然有了兵戎相见的可能,灵脉这种重要资源当然不能再与他人共享了。”叶鸢说,“无霄门这次将外来修士护送出山,也与时局之变有关,不如说,若不这样划清界限,反而更容易招致猜忌。”

  “我才不在乎当今的天下如何了。”阮芸对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天下局势表现得兴趣缺缺,她一面埋头抄书,一面冷漠道,“我只探求飞升之法,如今天梯都不再为人间所开,我去在乎它又有何益。”

  叶鸢为她的话笑了起来:“你要探求飞升之法,怎么不读些功法,反而读起异闻呢?”

  “谈起飞升,人人都知道魂体圆满、得证大道者才能飞升,但由我看来,这些还远远不是飞升所需的全部条件。”她回答道,“否则,为何东明剑君至今仍未飞升?”

  叶鸢想:呃,那他倒是有一些个人原因。

  但阮芸所说的话的确有她的道理,在叶鸢的师尊——元临真人活跃的那个时期,飞升还不是一件如此稀罕的事。据传在千年以前,曾有过两名大能在斗法中同时飞升的异闻,而元临真人本人也得到过登上天梯的机会。

  只是他舍不下无霄门,所以宁愿埋骨在东明山的飞雪之下。

  到了后来,天梯摧折之灾席卷而来,剑君力挽狂澜,救人世于水火,正在他斩杀魔龙的当日,天道降下劫雷,只是他最终并未飞升。而自那以后,便再也不曾听闻天梯降世。

  难道是人间再也没有出现能与千年前的飞升大能媲美的强者么?不是的,剑君正是最好的例子。

  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人间再无修士飞升呢?

  思路走到这里,叶鸢想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你正是慈清宗弟子,据我所知,千年前在决战中飞升的两位大能中的一位,正是你们慈清宗的……”

  “是我家老祖,华霖仙君,后人更爱称呼他为医仙。”阮芸冷冷地说道,“他在世时,慈清宗还是天下最负盛名的医宗,和如今的无霄门相比也不遑多让,但时至今日,门下已没有弟子能修习他传下的道统。”

  叶鸢本想再和她再聊一聊那位华霖仙君的事,还有当时与华霖仙君斗法,也一并飞升了的另一位修真者的事,或者是说一说为何数百年来再无人飞升,但阮芸已经失去了谈兴,叶鸢不由得猜想,如果此时再锲而不舍地打搅她,恐怕就要被赶出门外去了。

  所以,她只是说道:“我最后问你一件事,你为何不把这些古籍收纳于识海中,而是非要默书誊写在纸上呢。”

  阮芸刚刚从《五洲风土志》中摘出提及飞升异象的一段,闻言顿了顿笔:“修士总以为外物不能亘久,寄予纸卷不如藏于识海,却不知人若死了,识海中的一切马上就化为齑粉,而写在纸上,至少还能填一填衣冠冢——再说了,不亲手来写,你怎么知道哪些字句与你所求有关,哪些无关呢?”

  “原来如此,你很会读书。”叶鸢当场抚掌赞叹道,“那我也试试你的办法,亲自去读写一番。”

  阮芸自知是个不合群的人,早就习惯了遭人冷眼,忽然得到叶鸢这样一句夸奖,顿时不习惯起来,但她又想了想,觉得这间屋子这么小,如果这小姑娘也在此处读写,一定十分烦人。

  于是她立刻坚定了心意。阮芸转过头,正要出言赶走对方时,却发现这东明山的小姑娘倚着剑,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已经睡着了。

  ……哦,这倒是不妨碍的。

  阮芸扭回脸,又投入了书海之中。

  不过,与阮芸的猜测不同,叶鸢在云舟的船舱内入定,并不是偷懒打瞌睡,而是为了将神魂沉入冥想境中。

  她的冥想境异常辽阔,因此能够肆意变幻来去,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东明山的模样,但也可以变成南昼城与洛书岛,这时的叶鸢想了想,将冥想境幻化成了刚刚见识过的丹铅阁。

  叶鸢站在偌大的殿堂中央,面前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卷,那些便是师尊元临真人的记忆。

  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来自苍舒的术法保持着警惕,所以没有匆匆全盘接收这份庞大的馈赠,只是暂且将它们封存在了冥想境一角,但这也导致了叶鸢对其中内容仅有十分模糊的印象,细节和关键则一概不知……不过,阮芸的话给了她一点提示,如果将这份记忆按照整编藏书的方式分解成册,再一段一段进行解读,或许是个足够谨慎的办法。

  这个念头刚刚浮出时,一本小簿忽然出现在叶鸢手中,她翻开一看,发现它是一卷长长的目录,这册目录将横跨于元临真人漫长寿数之中,曾引发他的心境震荡的一件件往事都汇编于其中。

  叶鸢的神识从目录上遍览而过,忽然在某一节顿住,那是发生于元临真人五百余岁时的一起事件。

  在这起事件中,元临真人亲历了两名当世顶尖强者的全力对决,并目睹了他们飞升的情形。

  其中的一名修士,正是阮芸才和她提起过的慈清医仙,华霖仙君。

  至于另一位,叶鸢依稀记得过去也看过那人的事迹,但时间相隔了太久,现在她只记得那是一名十分强大的女□□修,当下许多宝器都始创于她之手,但后来的那些器宗似乎都对此人讳莫如深,这是为什么来着……

  叶鸢的目光落在书架上,忽而想起了建出丹铅阁的小师兄,又想起世人只知魔境主的凶残险恶,而不知道东明山的苍舒隐曾是多么惊才绝艳的修士。

  紧接着,叶鸢也回忆起了那名器修的身份。

  她之所以不再被提起,是因为她同样堕入了魔道,是一名邪修。

  一正一邪两位大能,竟在生死之战中得证大道,以至于同日飞升,不知那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叶鸢思忖着,从书架上握住其中一册的书脊,进入了那段记忆之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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