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老丈人：尔君子乎？
“姐姐！”
苏禾大喜，身形一闪迎了上去，远远的便叫起来：“姐姐专门在这儿等我？”
纪妃雪白他一眼：“想得美！”
她堂堂云梦泽长公主，天庭惟一公主，天帝血脉，还要围着一小贼转不成？
苏禾不以为意，拉着她手哈哈笑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来见岳丈大人的么！”
远处老丈人迎风而立，衣衫飘动——虽是星空，但书生独立，怎能没有风？
大约老丈人想有风，此地自然便有风了。
纪妃雪一指戳在他眉心：“知道就好！父亲在此你休得放肆！”
苏禾眨眨眼，无限委屈。
姐姐，讲道理哟，我就只是拉一下你手，挠我手心的可是你！
“呸！”纪妃雪瞪他一眼，暗中传音：“色胚得偿所愿了？新人进门，可是要将我这旧人抛之脑后了？”
声音幽怨。
苏禾更要失笑，在苏禾的时间线中，纪妃雪才是那个新人啊！
还是死皮赖脸自己赖上来的。刚见面，刚认识，就强迫苏禾签了婚书。
他才是被侵犯的来着。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纪妃雪面色一红，咯咯笑着，屈指一弹，一根银针戳向苏禾屁股。
分明是你七十三万年前，死皮赖脸，打都打不走！
还敢无赖我！
纪妃雪一针扎去，钉在苏禾屁股上却没扎进去，连皮都没戳破就被弹飞了。
纪妃雪顿时怔住，看着银针讶然出声：“小夫君长本事了啊！”
虽然只是打闹，她不曾用力。但就方才那一针，至少有仙人手段，本要给这色胚一个教训的。
结果不曾破防！
苏禾嘿嘿笑着，在纪妃雪耳边小声道：“我觉得，我能打过七叔了。”
本源空间他也不是只传承神通。只要现出龟身，就一直在用负山吸收四片龟甲，四片龟甲都被盘的圆润掉了一层。
而且直接汲取本源修行，整个人都向前跃了一大阶！
从肉身到真元，全身进阶！又有新神通护体。苏禾真的觉得自己可以打赢凤祁了。
七叔能做白泽榜前百守门员，靠的是他近乎幽冥之气的凤凰真火。
但幽冥之力……那不撞刀口上了么？苏禾比他还幽冥！
纪妃雪咯咯娇笑起来。
她忽然开始同情苏禾那帮族叔了。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用不了多久，真就一个个比她家小夫君矮下去了。
远处，老丈人微微回头，似乎在对她俩的亲昵不满，摇头叹息：“君子……无状乎？”
苏禾：“……”
纪妃雪：“……”
“老丈人这次是标准书生，老学究？”
纪妃雪点点头：“胆小、怕事、不想修行，三十年前还在琉璃大世界考过进士。”
苏禾惊诧，能考进士，那得是智商完全正常吧？哪怕不知前事，最起码得是正常人？
便听纪妃雪掩嘴轻笑：“可惜他连秀才都不是，连童生身份都没有，人不许他入场参加考试，他就把人皇宫掀翻了……”
苏禾：“……”
还是不正常啊！就说以前在星空见到的，也不是个正常老丈人嘛！
不过也亏得不正常，不然殿试入了皇宫，他往下一拜……堂堂天帝，怕不是琉璃大世界都要崩了。
苏禾远远向纪天宸一拜：“岳丈大人，一别七十三万年，可还好？”
当着纪妃雪面，还是不要叫师兄了，会被她扎针的……
纪天宸回头瞥一眼苏禾，又做书生沉吟状：“君子……信诺乎？”
这是在和我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苏禾沉吟片刻，目光看过纪妃雪小腹，轻声却极其认真道：“信！”
纪妃雪被他拉着的手，微微一颤。
轻易许诺简单，但她真的有孕了，小贼还记得七十三万年前的承诺，还许孩子姓纪……
老丈人顿时喜笑颜开，拍着手笑起来：“信者，君子也！君子无疚，君子顺遂！”
他笑的开心，似乎守在星空就在等着苏禾这句话一般。
得到承诺，便顽童一般开心的向远处跑去。
他一把将驽马扔上马车，套引子套在自己身上，自己拉着马车欢快的向远处跑去。
确实欢喜，不知怎的苏禾总觉得，老丈人似卸下重担，无后顾之忧了一般。
苏禾牵着纪妃雪，感受着媳妇轻微触动，看着欢快的老丈人，心头一热大声喊道：“我知岳丈必有大事！”
老丈人欢快欢快跳跃着，肩膀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打快板的小丑，回过头来不明所以的看向苏禾。
苏禾轻笑着：“护好自己放手施为，纪妃雪我会照顾好！”
快板停止，两个小丑同时停了下来，一左一右同时向中央的纪天宸看去。
老丈人歪着头，认真看着苏禾，做戏子状：“君子，信诺乎？”
又问一次。
苏禾确信这个状态的老丈人可以交流了！
苏禾手中葇荑微微一缩，堂堂仙尊在这一刻竟有几分紧张。
苏禾看着她，握了握柔若无骨的酥手，转头与老丈人对视着，目光认真至极：“非是诺，是责！她是我娘子！以前是，以后是，永世不可更改，婚书为证！”
“我的娘子，我自当宠着。自当舍命护着！”
老丈人严肃的嘴角，咧了起来，笑的更欢快了，拉着马车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跑去，同时口中哇哇大叫着：“君子大吉！君子大利！”
声音还回荡在星空中，人却没了身影。连苏禾都不曾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
不由惊诧，却听旁边扑哧一声娇笑：“小夫君好生霸道，还要占我生生世世啊！”
苏禾回头，环住她腰肢，赖皮道：“是啊！是啊！小娘子，看你往哪儿跑！”
纪妃雪白他一眼：“呸！一身苏妹妹的味道，却向我表情，小夫君~你的情义好善变，好廉价！”
苏禾大窘。
纪妃雪已经咯咯笑起来。
苏禾更窘，其实不管苏华年还是纪妃雪，心底都有芥蒂的吧？
只是她们不表现罢了。
好渣啊！
苏禾抱一抱纪妃雪，轻声问道：“姐姐，老丈人…神智正常了？”
方才那对话，无论如何看都带着几分智商！
纪妃雪摇头：“不知！”
“冰心水晶他没用？”苏禾疑惑。
“碎了。”纪妃雪回道：“三十万年前，碎掉了。”
苏禾沉默，老丈人当是恢复一些神智。冰心水晶跟了他许久，苏禾知之甚清，只有被汲取过度，连根本都被汲取走后，冰心水晶才可能碎掉！
“玉姑姑呢？”苏禾问道。他早想问了。老丈人身边的黄牛在七十三万年前就是踏天七重的大能。
战力超过了那时候的苏禾和纪妃雪，甚至在已经成年的祀姥姥之上。
她可以参与到老丈人和大自在菩萨分身的战斗中的！
不是打酱油，是真正的参与！
但在这个时代，苏禾只见到了一匹驽马。
“不知！”纪妃雪眉头也微微皱起：“三十万年前冰心水晶破碎时，父亲神智当短暂恢复，玉姑姑不知被他送去何地了。不过当无危险。”
纪妃雪说着话，双指一捻，取出一只木盒，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只牛角和一片冰心水晶残片。
苏禾能看出来，牛角是自然脱落不是意外。
冰心水晶上封存着一道存在了三十万年的信息：丫头，姑姑得离开一段时间了，姑姑不在，丫头帮姑姑多照看一下老爷啊！老爷稍后会再次恢复无智状态……为难你了，小丫头！
悄悄告诉你，姑姑知道你很厉害了，我看见你隐藏身份偷偷打大自在了，那和尚现在还怀疑是归望山那牛鼻子做的。
哈哈哈！
不过小丫头，不要得意。仙尊不是那么好杀的。你莫要冒险，等将来与你夫君团聚，再联手杀他呀！
还有，老家骆驼峰外，有一匹小马驹，是当年老爷隔壁，吴老叔家那匹大马的后代，为难它一匹凡马几十万年了还没断了血脉，还是独苗。
那小马驹前日里才吞了一颗青色化妖果，丫头将它掳来给老爷拉车呀。
……
水晶中林林总总一大堆留言，既要纪妃雪照顾好自己，又要纪妃雪闲暇时候去看看亲爹。
隐隐的有几次露出对苏禾的不满，就差骂他负心汉，一走数十万年了……
苏禾面色古怪的放下水晶，疑惑道：“玉姑姑记忆不曾被斩去？”
纪妃雪笑了一下：“父亲毕竟特殊，不被斩去记忆也正常，玉姑姑是呆在他身边占了便宜吧！”
苏禾点头，这个说法站得住脚。
拉着纪妃雪又说了会儿话，苏禾小心翼翼问道：“媳妇，要不咱先回玄荒？我得去一趟归望山。”
归望山还有卦象等着他，也还有师姐的传承要拿出来。
纪妃雪好笑看他一眼：“小夫君胆大包天，怎的这会儿不敢说真话了？你当我不知你是惦记苏妹妹？”
“呃……”
苏禾讪讪不言。毕竟是从本源空间回来，苏华年还是偷渡，确实有几分担忧。
而山海玄界，这时候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纪妃雪一指戳在他眉心：“不许对我撒谎！”
担心苏华年她虽然小吃味，但若小夫君对自己的女人都不管不顾，她才真的心寒。
而且，不知为何，苏华年和白灵，她虽然吃味，却可以接受。但若有其他人想参与进来，纪妃雪……会杀人！
真的会杀，不留半点儿情面！
苏禾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总觉得骨髓深处升起几分寒意，转头看去。纪妃雪却拉着他的手，笑的开心，没有半点儿危险的模样。
“那…咱回去？”苏禾小声问道。
纪妃雪叹口气：“小夫君心不在此，奴家还能拦着不成？”
做妖！
苏禾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还能做妖证明没事，真有事儿纪妃雪才不会陪他游戏，一剑过来，泰祖都来不及救。
这一吻，吻到窒息才放开妖女。纪妃雪面色微红呸呸呸地啐着：“全是苏妹妹的味道！下次再这么重的味道，我直接去吻苏妹妹，要你这中间商占便宜么？”
苏禾哈哈笑着，抬手一点，一道空间通道打开，拉着纪妃雪进入，一出来便是一道刀光直奔苏禾门面。
苏禾一把抓住那刀光，手指微微用力捏碎刀光。抬头向前方看去。
便见四位族叔将东山团团围住，圈出一片战场。
战场中两道身影战的难舍难分。
是封皇废太子和战修。
方才便是战修一刀斩来，恰好劈向他面门。
丫丫已经破壳，看去已经有六岁模样，一身衮龙袍站在雷叔龟壳上摇旗呐喊。
“师父加油！打死他！我给你加鸡腿！”
战修瞬间爆发。
对面，苏华年静静立着。看到苏禾和纪妃雪出来，清冷表情微微收起，带起一丝笑意。
纪妃雪扔下苏禾飘到苏华年身边，绕着苏华年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一番，口中啧啧出生，然后凑在苏华年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但苏禾近在咫尺，却一个字都听不到。只看到苏华年脸颊渐渐红了起来，是不是瞥苏禾一眼，带着嗔怪之意。
大概……是被调戏了？
“这什么情况？”苏禾凑过去示意战斗的两人问道。
他一过来，纪妃雪立刻停了说话，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
苏华年羞红着脸转头不去看纪妃雪，看了眼场中战斗的两人，回道：“四位族叔说那废太子是月前突然出现在长枫城外的，就在祭坛旁，我离开的地方。”
嗯？
苏禾诧异，废太子脑子有坑？这时候跑长枫城来捣乱？不见封皇三位老祖和黎过来都折了一人才逃走的？
而且恰好出现在苏华年离开的地方，巧合的有些大了，这孙子定位他媳妇了？
因为苏华年杀了他儿子？
找死！
苏禾凝眉，就听古洛哈哈笑着传声过来。
“封皇遭灾了！封皇气运神龙被咱家纪妃雪斩了大半，处处天灾，月前封皇宫旁突然出现虚空坍塌，连本源都被挖去一块，就像人用刀消掉一般。便是封皇倾尽全力，想恢复本源都得百余年。”
古洛行了过来，笑的开心：“这家伙在大日坟墓被峦帝捉了去，就关在皇宫下的地牢中。趁着虚空破碎逃了出来，却不知为何一头撞在我们中间了，大家正论道有所得，就来了个练手的。”
古洛说着话示意场中。
战修已经在踏天七重的边缘徘徊，随时都能破镜。他修武神之道，与龙龟一族也算颇有渊源了。战力非同凡响，原先就能在青雷手下走上几招。寻常踏天七重真不是对手。
废太子乃踏天七重中的强者，单论战力，属于仙人入门级。却又被玄荒镇压，只能发挥七成力量，与此时的战修倒是不相上下。
被一群龙龟围着逃不掉，走不脱。堂堂封皇前皇子，成了陪练。
连苏华年都有几分意动。她境界巩固至极，但战斗手段却需要磨合。
难得有个战力不相上下的陪练。
听着古洛的话，看着场中废太子，苏禾面色渐渐古怪起来。他伸手一点，一道投影映射在上空。
“喂！封皇被切走的虚空和本源，是长这模样么？”
听得苏禾说话，场中战修停下刀法，纵身一跃已经退后。
废太子瞥了头顶大坑一般的投影一眼，面色阴沉，但终究回应了：“是！”
苏禾点点头撤了投影。
果然如此！
那是他在本源空间切掉的。
本源空间切掉一片地方，封皇本土便受损？这般一说真的可以凭此任意袭杀诸天万界？
就是本源空间不能攻击。只有剔肉小刀才能切割，而且不知对本源空间会有什么影响……
苏禾已经在本源空间初步留下道印，可以随意进出，却不想对本源空间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
利用本源空间偷袭，反而舍近求远了。要攻击哪个大世界，直接杀过去不好么？
元之一指在本源空间不知多少年，都不曾借本源空间袭击诸天万界。
此中必有因由！
此刻回想起来，元之一指在本源空间，不是一直都在将道印化作自身的吧？
苏禾要借小刀强抢道印，她却是将所有道印直接收走了！
两相比较，苏禾就像个傻子。没有白音留下的小刀，现在都没任何办法！
那小刀特殊，甚是厉害，却不能离开本源空间。苏禾怀疑小刀就是利用本源空间中的大道凝聚而成。
他做不到不代表白音做不到。
这些个存在一个个手段多如牛毛，玩的很花。
“？？”古洛看苏禾古怪表情，脸色都不对了。他可向泰祖打听过了，这小龟跑世界本源空间去了。
什么是本源空间他不知道，但听名字就能猜到大概，莫不是封皇本源被斩与龟仔有关？
想到这儿，他就想起先前长枫城上那一只劫云手掌来。
不会真是这龟仔做的吧？
好奇，但古洛立刻聪明的压下询问的冲动。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总感觉一旦询问，会从龟仔口中听到让他心塞的回答。
这才多久不见，龟仔气息又往上升了。他怀疑青雷若再来测试，可能就不是破皮了，很可能要真正破防了！
雷兄真好，提前测试了龟仔。没让他傻傻的等到龟仔开天五重再一头撞上去。
原本测试苏禾就是他的任务。
“老爹，老爹！”远远的丫丫挥手大叫着，脚下一踏，踩着一条闪电向这边攒射过来。手中还捧着一片蛋壳，蛋壳上覆了厚厚一层肉酱。咔噌咔噌地啃着。
“我长大了！”
丫丫落在苏禾面前，将头颅一抬，骄傲道。
苏禾哈哈笑了起来，摸摸她脑袋，撸乱了一头黑发。
“喂！”丫丫顿时跺脚：“不要再撸我脑袋！”
“是的，是的！”苏禾从善如流：“我家丫丫已经大了，已经做称王了。”
丫丫将头一昂，骄傲中又带着不满意：“以后在外面不许叫我丫丫！不叫大王，也要叫苏蛮啊！”
真长大了。
苏禾满口应下，有几分开心又有几分失落。
却见小丫头嘿嘿一笑，递给苏禾一枚令牌：“玄真老头走之前让我转交老爹的。那老头现在看我的看神可怪了！”
想到玄真老道，丫丫更笑的开心起来。那老头一副想叫小丫头，又不敢叫。得叫姑奶奶又叫不出口的模样，非常有趣！
好在老道老早就战队，还可以叫大王！
苏禾接过令牌，令牌上空空荡荡，只一个“道”字。
古洛低头看着，笑道：“这是归望山掌教令，见令如见掌教。”
掌教令不是针对归望山弟子的，苏禾身份此刻归望山弟子必然早知晓。
这是针对那些归望山附属大世界的。调集军士、修士，调集物资等等。
这令牌含金量极高。
苏禾笑着收起来。
令牌有没有用其实看人。就像苏禾，其实……不需要令牌，想做什么也能做到的。
此时诸天大能，还有几人不知苏禾？
苏禾笑着道：“正要去归望山，谁要同去么？”
丫丫顿时一脸纠结，想了半天，又叹息一声摇头道：“不行啊！青姨就给我一个时辰放风时间，还要回去的，一大堆事情——王不好玩！”
为什么从城主到王，分明升职了，她却更忙了？
那些当官的肯定偷懒了！
苏华年也轻轻摇头，她性子清冷，并不喜到处游历，以前只对修行和丫丫上心，现在多了苏禾，多了纪妃雪。
仅此而已，并不想到处闲逛——苏禾去归望山有正事，她却没有。
况且她真想与废太子过过招，心中仙剑急需磨砺！
苏禾向另一边看去，纪妃雪歪着头不看他。也没有要去的意思。
妖女不知凑到苏华年身边想密谋什么，鬼鬼祟祟。
“好吧！”苏禾耸耸肩：“我自己去。”
他一脚踢开空间。
时间很紧，处理完这些还要回去闭关的。
“媳妇回头与我去追杀封皇大祖啊！”做人要诚心，当日镇杀封皇二祖时候，封皇大祖说了，此后再不讲原则，甚至要亲手袭杀丫丫，苏禾承诺接下来主要目的便是追杀他。
君子，重诺！
至于另外半截白虎骨架……那都是顺带的！
一离开本源空间，白虎魂识凝聚的珍珠就一跳一跳的给苏禾指引方向了。
离着还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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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大喜，身形一闪迎了上去，远远的便叫起来：“姐姐专门在这儿等我？”
纪妃雪白他一眼：“想得美！”
她堂堂云梦泽长公主，天庭惟一公主，天帝血脉，还要围着一小贼转不成？
苏禾不以为意，拉着她手哈哈笑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来见岳丈大人的么！”
远处老丈人迎风而立，衣衫飘动——虽是星空，但书生独立，怎能没有风？
大约老丈人想有风，此地自然便有风了。
纪妃雪一指戳在他眉心：“知道就好！父亲在此你休得放肆！”
苏禾眨眨眼，无限委屈。
姐姐，讲道理哟，我就只是拉一下你手，挠我手心的可是你！
“呸！”纪妃雪瞪他一眼，暗中传音：“色胚得偿所愿了？新人进门，可是要将我这旧人抛之脑后了？”
声音幽怨。
苏禾更要失笑，在苏禾的时间线中，纪妃雪才是那个新人啊！
还是死皮赖脸自己赖上来的。刚见面，刚认识，就强迫苏禾签了婚书。
他才是被侵犯的来着。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纪妃雪面色一红，咯咯笑着，屈指一弹，一根银针戳向苏禾屁股。
分明是你七十三万年前，死皮赖脸，打都打不走！
还敢无赖我！
纪妃雪一针扎去，钉在苏禾屁股上却没扎进去，连皮都没戳破就被弹飞了。
纪妃雪顿时怔住，看着银针讶然出声：“小夫君长本事了啊！”
虽然只是打闹，她不曾用力。但就方才那一针，至少有仙人手段，本要给这色胚一个教训的。
结果不曾破防！
苏禾嘿嘿笑着，在纪妃雪耳边小声道：“我觉得，我能打过七叔了。”
本源空间他也不是只传承神通。只要现出龟身，就一直在用负山吸收四片龟甲，四片龟甲都被盘的圆润掉了一层。
而且直接汲取本源修行，整个人都向前跃了一大阶！
从肉身到真元，全身进阶！又有新神通护体。苏禾真的觉得自己可以打赢凤祁了。
七叔能做白泽榜前百守门员，靠的是他近乎幽冥之气的凤凰真火。
但幽冥之力……那不撞刀口上了么？苏禾比他还幽冥！
纪妃雪咯咯娇笑起来。
她忽然开始同情苏禾那帮族叔了。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用不了多久，真就一个个比她家小夫君矮下去了。
远处，老丈人微微回头，似乎在对她俩的亲昵不满，摇头叹息：“君子……无状乎？”
苏禾：“……”
纪妃雪：“……”
“老丈人这次是标准书生，老学究？”
纪妃雪点点头：“胆小、怕事、不想修行，三十年前还在琉璃大世界考过进士。”
苏禾惊诧，能考进士，那得是智商完全正常吧？哪怕不知前事，最起码得是正常人？
便听纪妃雪掩嘴轻笑：“可惜他连秀才都不是，连童生身份都没有，人不许他入场参加考试，他就把人皇宫掀翻了……”
苏禾：“……”
还是不正常啊！就说以前在星空见到的，也不是个正常老丈人嘛！
不过也亏得不正常，不然殿试入了皇宫，他往下一拜……堂堂天帝，怕不是琉璃大世界都要崩了。
苏禾远远向纪天宸一拜：“岳丈大人，一别七十三万年，可还好？”
当着纪妃雪面，还是不要叫师兄了，会被她扎针的……
纪天宸回头瞥一眼苏禾，又做书生沉吟状：“君子……信诺乎？”
这是在和我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苏禾沉吟片刻，目光看过纪妃雪小腹，轻声却极其认真道：“信！”
纪妃雪被他拉着的手，微微一颤。
轻易许诺简单，但她真的有孕了，小贼还记得七十三万年前的承诺，还许孩子姓纪……
老丈人顿时喜笑颜开，拍着手笑起来：“信者，君子也！君子无疚，君子顺遂！”
他笑的开心，似乎守在星空就在等着苏禾这句话一般。
得到承诺，便顽童一般开心的向远处跑去。
他一把将驽马扔上马车，套引子套在自己身上，自己拉着马车欢快的向远处跑去。
确实欢喜，不知怎的苏禾总觉得，老丈人似卸下重担，无后顾之忧了一般。
苏禾牵着纪妃雪，感受着媳妇轻微触动，看着欢快的老丈人，心头一热大声喊道：“我知岳丈必有大事！”
老丈人欢快欢快跳跃着，肩膀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打快板的小丑，回过头来不明所以的看向苏禾。
苏禾轻笑着：“护好自己放手施为，纪妃雪我会照顾好！”
快板停止，两个小丑同时停了下来，一左一右同时向中央的纪天宸看去。
老丈人歪着头，认真看着苏禾，做戏子状：“君子，信诺乎？”
又问一次。
苏禾确信这个状态的老丈人可以交流了！
苏禾手中葇荑微微一缩，堂堂仙尊在这一刻竟有几分紧张。
苏禾看着她，握了握柔若无骨的酥手，转头与老丈人对视着，目光认真至极：“非是诺，是责！她是我娘子！以前是，以后是，永世不可更改，婚书为证！”
“我的娘子，我自当宠着。自当舍命护着！”
老丈人严肃的嘴角，咧了起来，笑的更欢快了，拉着马车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跑去，同时口中哇哇大叫着：“君子大吉！君子大利！”
声音还回荡在星空中，人却没了身影。连苏禾都不曾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
不由惊诧，却听旁边扑哧一声娇笑：“小夫君好生霸道，还要占我生生世世啊！”
苏禾回头，环住她腰肢，赖皮道：“是啊！是啊！小娘子，看你往哪儿跑！”
纪妃雪白他一眼：“呸！一身苏妹妹的味道，却向我表情，小夫君~你的情义好善变，好廉价！”
苏禾大窘。
纪妃雪已经咯咯笑起来。
苏禾更窘，其实不管苏华年还是纪妃雪，心底都有芥蒂的吧？
只是她们不表现罢了。
好渣啊！
苏禾抱一抱纪妃雪，轻声问道：“姐姐，老丈人…神智正常了？”
方才那对话，无论如何看都带着几分智商！
纪妃雪摇头：“不知！”
“冰心水晶他没用？”苏禾疑惑。
“碎了。”纪妃雪回道：“三十万年前，碎掉了。”
苏禾沉默，老丈人当是恢复一些神智。冰心水晶跟了他许久，苏禾知之甚清，只有被汲取过度，连根本都被汲取走后，冰心水晶才可能碎掉！
“玉姑姑呢？”苏禾问道。他早想问了。老丈人身边的黄牛在七十三万年前就是踏天七重的大能。
战力超过了那时候的苏禾和纪妃雪，甚至在已经成年的祀姥姥之上。
她可以参与到老丈人和大自在菩萨分身的战斗中的！
不是打酱油，是真正的参与！
但在这个时代，苏禾只见到了一匹驽马。
“不知！”纪妃雪眉头也微微皱起：“三十万年前冰心水晶破碎时，父亲神智当短暂恢复，玉姑姑不知被他送去何地了。不过当无危险。”
纪妃雪说着话，双指一捻，取出一只木盒，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只牛角和一片冰心水晶残片。
苏禾能看出来，牛角是自然脱落不是意外。
冰心水晶上封存着一道存在了三十万年的信息：丫头，姑姑得离开一段时间了，姑姑不在，丫头帮姑姑多照看一下老爷啊！老爷稍后会再次恢复无智状态……为难你了，小丫头！
悄悄告诉你，姑姑知道你很厉害了，我看见你隐藏身份偷偷打大自在了，那和尚现在还怀疑是归望山那牛鼻子做的。
哈哈哈！
不过小丫头，不要得意。仙尊不是那么好杀的。你莫要冒险，等将来与你夫君团聚，再联手杀他呀！
还有，老家骆驼峰外，有一匹小马驹，是当年老爷隔壁，吴老叔家那匹大马的后代，为难它一匹凡马几十万年了还没断了血脉，还是独苗。
那小马驹前日里才吞了一颗青色化妖果，丫头将它掳来给老爷拉车呀。
……
水晶中林林总总一大堆留言，既要纪妃雪照顾好自己，又要纪妃雪闲暇时候去看看亲爹。
隐隐的有几次露出对苏禾的不满，就差骂他负心汉，一走数十万年了……
苏禾面色古怪的放下水晶，疑惑道：“玉姑姑记忆不曾被斩去？”
纪妃雪笑了一下：“父亲毕竟特殊，不被斩去记忆也正常，玉姑姑是呆在他身边占了便宜吧！”
苏禾点头，这个说法站得住脚。
拉着纪妃雪又说了会儿话，苏禾小心翼翼问道：“媳妇，要不咱先回玄荒？我得去一趟归望山。”
归望山还有卦象等着他，也还有师姐的传承要拿出来。
纪妃雪好笑看他一眼：“小夫君胆大包天，怎的这会儿不敢说真话了？你当我不知你是惦记苏妹妹？”
“呃……”
苏禾讪讪不言。毕竟是从本源空间回来，苏华年还是偷渡，确实有几分担忧。
而山海玄界，这时候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纪妃雪一指戳在他眉心：“不许对我撒谎！”
担心苏华年她虽然小吃味，但若小夫君对自己的女人都不管不顾，她才真的心寒。
而且，不知为何，苏华年和白灵，她虽然吃味，却可以接受。但若有其他人想参与进来，纪妃雪……会杀人！
真的会杀，不留半点儿情面！
苏禾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总觉得骨髓深处升起几分寒意，转头看去。纪妃雪却拉着他的手，笑的开心，没有半点儿危险的模样。
“那…咱回去？”苏禾小声问道。
纪妃雪叹口气：“小夫君心不在此，奴家还能拦着不成？”
做妖！
苏禾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还能做妖证明没事，真有事儿纪妃雪才不会陪他游戏，一剑过来，泰祖都来不及救。
这一吻，吻到窒息才放开妖女。纪妃雪面色微红呸呸呸地啐着：“全是苏妹妹的味道！下次再这么重的味道，我直接去吻苏妹妹，要你这中间商占便宜么？”
苏禾哈哈笑着，抬手一点，一道空间通道打开，拉着纪妃雪进入，一出来便是一道刀光直奔苏禾门面。
苏禾一把抓住那刀光，手指微微用力捏碎刀光。抬头向前方看去。
便见四位族叔将东山团团围住，圈出一片战场。
战场中两道身影战的难舍难分。
是封皇废太子和战修。
方才便是战修一刀斩来，恰好劈向他面门。
丫丫已经破壳，看去已经有六岁模样，一身衮龙袍站在雷叔龟壳上摇旗呐喊。
“师父加油！打死他！我给你加鸡腿！”
战修瞬间爆发。
对面，苏华年静静立着。看到苏禾和纪妃雪出来，清冷表情微微收起，带起一丝笑意。
纪妃雪扔下苏禾飘到苏华年身边，绕着苏华年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一番，口中啧啧出生，然后凑在苏华年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但苏禾近在咫尺，却一个字都听不到。只看到苏华年脸颊渐渐红了起来，是不是瞥苏禾一眼，带着嗔怪之意。
大概……是被调戏了？
“这什么情况？”苏禾凑过去示意战斗的两人问道。
他一过来，纪妃雪立刻停了说话，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
苏华年羞红着脸转头不去看纪妃雪，看了眼场中战斗的两人，回道：“四位族叔说那废太子是月前突然出现在长枫城外的，就在祭坛旁，我离开的地方。”
嗯？
苏禾诧异，废太子脑子有坑？这时候跑长枫城来捣乱？不见封皇三位老祖和黎过来都折了一人才逃走的？
而且恰好出现在苏华年离开的地方，巧合的有些大了，这孙子定位他媳妇了？
因为苏华年杀了他儿子？
找死！
苏禾凝眉，就听古洛哈哈笑着传声过来。
“封皇遭灾了！封皇气运神龙被咱家纪妃雪斩了大半，处处天灾，月前封皇宫旁突然出现虚空坍塌，连本源都被挖去一块，就像人用刀消掉一般。便是封皇倾尽全力，想恢复本源都得百余年。”
古洛行了过来，笑的开心：“这家伙在大日坟墓被峦帝捉了去，就关在皇宫下的地牢中。趁着虚空破碎逃了出来，却不知为何一头撞在我们中间了，大家正论道有所得，就来了个练手的。”
古洛说着话示意场中。
战修已经在踏天七重的边缘徘徊，随时都能破镜。他修武神之道，与龙龟一族也算颇有渊源了。战力非同凡响，原先就能在青雷手下走上几招。寻常踏天七重真不是对手。
废太子乃踏天七重中的强者，单论战力，属于仙人入门级。却又被玄荒镇压，只能发挥七成力量，与此时的战修倒是不相上下。
被一群龙龟围着逃不掉，走不脱。堂堂封皇前皇子，成了陪练。
连苏华年都有几分意动。她境界巩固至极，但战斗手段却需要磨合。
难得有个战力不相上下的陪练。
听着古洛的话，看着场中废太子，苏禾面色渐渐古怪起来。他伸手一点，一道投影映射在上空。
“喂！封皇被切走的虚空和本源，是长这模样么？”
听得苏禾说话，场中战修停下刀法，纵身一跃已经退后。
废太子瞥了头顶大坑一般的投影一眼，面色阴沉，但终究回应了：“是！”
苏禾点点头撤了投影。
果然如此！
那是他在本源空间切掉的。
本源空间切掉一片地方，封皇本土便受损？这般一说真的可以凭此任意袭杀诸天万界？
就是本源空间不能攻击。只有剔肉小刀才能切割，而且不知对本源空间会有什么影响……
苏禾已经在本源空间初步留下道印，可以随意进出，却不想对本源空间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
利用本源空间偷袭，反而舍近求远了。要攻击哪个大世界，直接杀过去不好么？
元之一指在本源空间不知多少年，都不曾借本源空间袭击诸天万界。
此中必有因由！
此刻回想起来，元之一指在本源空间，不是一直都在将道印化作自身的吧？
苏禾要借小刀强抢道印，她却是将所有道印直接收走了！
两相比较，苏禾就像个傻子。没有白音留下的小刀，现在都没任何办法！
那小刀特殊，甚是厉害，却不能离开本源空间。苏禾怀疑小刀就是利用本源空间中的大道凝聚而成。
他做不到不代表白音做不到。
这些个存在一个个手段多如牛毛，玩的很花。
“？？”古洛看苏禾古怪表情，脸色都不对了。他可向泰祖打听过了，这小龟跑世界本源空间去了。
什么是本源空间他不知道，但听名字就能猜到大概，莫不是封皇本源被斩与龟仔有关？
想到这儿，他就想起先前长枫城上那一只劫云手掌来。
不会真是这龟仔做的吧？
好奇，但古洛立刻聪明的压下询问的冲动。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总感觉一旦询问，会从龟仔口中听到让他心塞的回答。
这才多久不见，龟仔气息又往上升了。他怀疑青雷若再来测试，可能就不是破皮了，很可能要真正破防了！
雷兄真好，提前测试了龟仔。没让他傻傻的等到龟仔开天五重再一头撞上去。
原本测试苏禾就是他的任务。
“老爹，老爹！”远远的丫丫挥手大叫着，脚下一踏，踩着一条闪电向这边攒射过来。手中还捧着一片蛋壳，蛋壳上覆了厚厚一层肉酱。咔噌咔噌地啃着。
“我长大了！”
丫丫落在苏禾面前，将头颅一抬，骄傲道。
苏禾哈哈笑了起来，摸摸她脑袋，撸乱了一头黑发。
“喂！”丫丫顿时跺脚：“不要再撸我脑袋！”
“是的，是的！”苏禾从善如流：“我家丫丫已经大了，已经做称王了。”
丫丫将头一昂，骄傲中又带着不满意：“以后在外面不许叫我丫丫！不叫大王，也要叫苏蛮啊！”
真长大了。
苏禾满口应下，有几分开心又有几分失落。
却见小丫头嘿嘿一笑，递给苏禾一枚令牌：“玄真老头走之前让我转交老爹的。那老头现在看我的看神可怪了！”
想到玄真老道，丫丫更笑的开心起来。那老头一副想叫小丫头，又不敢叫。得叫姑奶奶又叫不出口的模样，非常有趣！
好在老道老早就战队，还可以叫大王！
苏禾接过令牌，令牌上空空荡荡，只一个“道”字。
古洛低头看着，笑道：“这是归望山掌教令，见令如见掌教。”
掌教令不是针对归望山弟子的，苏禾身份此刻归望山弟子必然早知晓。
这是针对那些归望山附属大世界的。调集军士、修士，调集物资等等。
这令牌含金量极高。
苏禾笑着收起来。
令牌有没有用其实看人。就像苏禾，其实……不需要令牌，想做什么也能做到的。
此时诸天大能，还有几人不知苏禾？
苏禾笑着道：“正要去归望山，谁要同去么？”
丫丫顿时一脸纠结，想了半天，又叹息一声摇头道：“不行啊！青姨就给我一个时辰放风时间，还要回去的，一大堆事情——王不好玩！”
为什么从城主到王，分明升职了，她却更忙了？
那些当官的肯定偷懒了！
苏华年也轻轻摇头，她性子清冷，并不喜到处游历，以前只对修行和丫丫上心，现在多了苏禾，多了纪妃雪。
仅此而已，并不想到处闲逛——苏禾去归望山有正事，她却没有。
况且她真想与废太子过过招，心中仙剑急需磨砺！
苏禾向另一边看去，纪妃雪歪着头不看他。也没有要去的意思。
妖女不知凑到苏华年身边想密谋什么，鬼鬼祟祟。
“好吧！”苏禾耸耸肩：“我自己去。”
他一脚踢开空间。
时间很紧，处理完这些还要回去闭关的。
“媳妇回头与我去追杀封皇大祖啊！”做人要诚心，当日镇杀封皇二祖时候，封皇大祖说了，此后再不讲原则，甚至要亲手袭杀丫丫，苏禾承诺接下来主要目的便是追杀他。
君子，重诺！
至于另外半截白虎骨架……那都是顺带的！
一离开本源空间，白虎魂识凝聚的珍珠就一跳一跳的给苏禾指引方向了。
离着还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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