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_护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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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话说李飞虹心中虽然不愿哥跟一个素不相识的青衣人去,但哥坚决的要自己先回玉皇殿去,立时想到哥也许知道凭自己两人不是青衣人的对,才要自己赶回玉皇殿去报信的。一念及此,那还逗留,转就朝西首一条山径放足疾奔。

  刚刚奔出半来远,陡听后有一道破空风,掠而来,心中暗道:“莫非那青衣人追上来了?”

  心念方动,只觉那道疾风,比飞鸟还,一下从自己头掠过,不,一条人影掠过自己头,砰然一,坠落在三数丈外!

  李飞虹心头不期一,暗道:“从这人坠落之势去,好像是负了重伤,会不会是哥”

  就在这一瞬间,那跌落的人影,忽然又踊纵起,但只掠出丈许景,又砰的一跌坠在地,这回似是势穷竭踣地不起!

  李飞虹心头,飞掠过去,中焦的道:“哥,你怎么了?”

  那人跌坐在地,只是息,已经作不得。李飞虹这一掠到此人边,才清是一个黑衣老婆婆,一头花白头发,此刻业已散乱,坐在地上,一掩,角血迹殷然,显然负了重伤,形状十分狼狈。

  李飞虹因于赶回玉皇殿去报信,负伤的既然不是哥,就不想多事,中咦了一道:“你不是哥!”

  说这句话,就有离去之意。

  那黑衣老妇眨了一下眼睛,有气无的道:“小哥,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我”

  白道中人,原无见不救之理,李飞虹实因惦记着哥跟青衣人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才着要赶回去报信,如今人家既然开了,只好停下来,俯问道:“老婆婆,你有什么事要我效劳的?”

  黑衣老妇抬了下颤巍巍的,,说道:“我有一个瓶

  想麻烦小哥给我”

  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阵呛咳,出一血来,坐着的人,一歪,昏倒地上。

  李飞虹已经听明白了,中有一个瓶,要自己替取出来,那一定是伤无疑,当下就蹲下,伸在老妇中果然到一个小小瓷瓶,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倾向掌中,原来小瓷瓶中一共只有三颗米粒的朱丸。

  出丐帮,自然知道凡是颗粒越小的丸,一定很,这黑衣婆婆人已昏过去,瓶上又没有每次用几粒字样,一时不知该给用几颗?但继而一想,黑衣老妇伤势极重,不如把三颗丸一起给喂了的好。

  当下不再犹豫,一捏开老妇牙关,把三颗丸一起纳中,方一抬头,瞥见东首山径上正有几道人影飞奔而来!

  这一刹那,顿时想到黑衣老妇从东首来,朝西飞掠,很可能是从雷岭来,往玉皇殿去的,负重伤,也可能是天南庄那些人围攻负的伤,那么东首山径上这几条人影,就是天南庄追踪的人了,想到这,立即双抄起黑衣老妇,低着往右首一树林中窜去!

  差幸东首山径上几个人相距尚远,李飞虹又弯着疾走,自然不易对方发现,等窜林中,在一棵树后放下黑衣老妇,伏下,那几条人影才奔行到自己两人方才停之处。

  现在李飞虹已可到追踪来的一共有三个人,但此时夜已,藏之处和三人少说也有七八丈远,不清三人面貌。

  只听其中一人道:“总座,咱们追了几十,怎么不见老贼婆的影?”

  李飞虹听出这人的极熟,正是天南庄的副总领队荀吉。

  接着另一个清朗说道:“老贼婆已中了姑老太一记‘极掌’,武功再也逃不出百以外!”

  李飞虹暗道:“是总管公孙轩,不知还有一个是什么人?”

  荀吉又道:“但再过去,就是玉皇殿了!”

  “唔!”公孙轩中唔了一道:“老贼婆朝这条路逃来,就是想到玉皇殿去的了,咱们”

  这句话,已有追不到人,打算退走的借。

  玉皇殿有各门派的人在那,们三个人自然人不足,不是人家的对了。

  但话还没说完,突听第三个人中咦道:“总座,副总领队瞧,这地上有一滩鲜血!”

  这人的李飞虹没听见过,但从气中可以听出来,这人概只是天南庄的一名武士,但心中却暗暗的叫了:“糟了,们发现老婆婆吐出来的这一滩血,难保不疑老婆婆临时躲树林来了!”

  就在此时,突觉一只炙的掌一下按在自己背后“灵台”上,中时传来黑衣老妇低沉的说道:“在地上捡三颗小石,在掌心,们如果扑林来,你只要抬摊掌,记着,先拢五,在摊掌之时,五迅速弹开,掌心前送,前送之时,心中要凝神想着先发中间,然后掌向右而左,次序不可乱了,动作愈愈好。”

  李飞虹只觉在说话之时,已有一极内由“灵台”向右肩,顺臂而下,源源不绝,聚到掌心。一时不敢怠慢,立即从地上捡了三颗小石,掌心。

  这时公孙轩听了那武士的话,走近那滩鲜血,俯查了一下,嘿然道:“那老贼婆伤势极重,吐出这滩鲜血,人必昏过去,就算及时醒转,也走不出百丈”目一掠右首树林,接着左一挥,嘿然道:“这只有这树林,咱们去搜!”

  “搜”字出,三道人影疾如飞鸟,品字形朝林中飞扑而。

  这时也正是李飞虹捡起三颗石,掌心之际,中听到黑衣老妇低喝一:

  “发!”

  李飞虹虽然不相信这样毫无准头的发出三颗小石,能够伤得了像公孙轩、荀吉这样的?

  但黑衣老妇既然这样说了,自己就姑且照着说的去做,黑衣老妇“发”字堪堪出,立即把三颗石的右一抬,五用向四周弹开,掌心微突,心中默念着先发中间一颗,然后掌心迅速向右而左!

  说也奇怪,就在掌心微突之际,凝聚在掌心的一内突然暴发,透掌而出,三颗石依次向外电弹出!

  就在李飞虹感到石向外自动弹出之际,中也时听到三凄厉的惊呼,宛如野中了矢一般,带着惊叫往林外飞纵出去。

  只听黑衣者妇呷呷尖笑道:“你们三个鼠辈听着,老婆在你们是后生小辈份上,只各取尔等一只左眼,以示薄惩,回去给我转告姬七娘,的‘极掌’也不过如此,三个月后,老婆自会向讨回这笔帐的,你们给我滚吧!”

  李飞虹听得不禁感惊异,从自己掌心发出去的三颗小石,取了三人各一只左眼,那不是说这一下已经把三人的左眼打瞎了?自己还以为三颗石没有准头,居然算得如此准确,这是什么法?竞有这般神奇?这黑衣老妇又会是谁呢?

  只听数丈外传来公孙轩一牙切齿的厉笑道:“好,公孙轩会把你的话传到的,在下学艺不,损失了一只左眼又算得了什么?你教训得好,总有一天,公孙轩也许会向你加倍要回来的。”

  黑衣老妇没有作。

  李飞虹忙回头去,只见黑衣老妇坐在自己后,双目闭,起伏,上几乎不见一丝血,心中不禁吃一惊,差幸公孙轩三人已经远去,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迅即转过去,低叫道:“老婆婆,你怎么了?”

  黑衣老妇纳了气,叹息道:“老婆不行了,我连接了姬七娘三掌,第三掌才使出‘极掌’来,老婆低估了,才会上了的当,也赔上了老命”

  李飞虹道:“老婆婆已经下伤,再多静养些时间,就会慢慢康复的。”

  黑衣老妇惨笑道:“中了极掌,一气,悉极之气所化,除非有练九神功的人以至至刚的纯之气,把我内所中的极之气炼去,才能得救,而且这人功要胜过姬七娘才成,普天之下练九神功的人已绝无仅有,再要这人功能胜过姬七娘,简直不可遇更不可求了!”

  气微顿,接道:“老婆边三颗火灵丹,虽是昔年火灵圣母独门疗伤灵,也只能暂时护住元气,压制伤势,因为老婆算准老妖妇决不肯易放过我,必会派人跟踪追来,老婆当然也不肯让我后遗人侮辱,才要你替我喂伤的。”

  李飞虹道:“晚辈老婆婆伤势好像好多了。”

  黑衣老妇道:“老婆方才不是说过吗,这只是暂时压制伤势而已,消失,老婆也得撒尘宇了哦,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小姑娘”,叫得李飞虹上不禁一,说道:“晚辈李飞虹。”

  告诉的依然只是化名,因为不知道黑衣老妇究竟是什么来历,知人知面不知心,自然不肯说出自己的份来。

  黑衣老妇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你盘膝坐好。”

  李飞虹迟疑道:“老婆婆有什么吩咐吗?”

  黑衣老妇黯然道:“老婆练了七十年功,再过半个时辰,消失,伤复发,一功均将随我而逝,岂不可惜?目前,我仗着火灵丹,暂时可把极之气住,概有四五十年功,可以转加到你上”

  李飞虹没想到和萍相遇,竟然肯把功转加给自己,连忙摇道:“老婆婆,火灵丹既然还有半个时辰,你老还来得及赶回家去”

  黑衣老妇道:“来不及了,如果半途上伤发而,平白消失了数十年功,岂不可惜?

  转给了你,老婆等于有一半以上的功还活着,岂不是好?你毋庸多说,时间不多,盘膝坐好。”

  李飞虹只得依言盘膝坐好。

  黑衣老妇道:“从现在起,你要凝神一志,顺着老婆输的真气,运气,纵使浑灼难耐,内腑胀等状,都要竭立忍耐!”

  李飞虹道:“晚辈省得。”

  黑衣老妇话一落,一只右掌已经按上李飞虹的背心“灵台“。

  李飞虹但觉一的,从掌心传自己内,这源源不绝,有如黄河决,滚滚而来!

  一时那敢怠慢,立即依言澄心净虑,气,顺着引导,向十二经络。先前只觉这真气十分炙,但过了一会,内的真气愈聚愈多,通全,顿时感到无比灼,连五脏六腑都有蒸沸之感,越来越无法忍。

  记着黑衣老妇叮嘱的话,牙关,忍不住也要忍,一意澄心净志,把一切无法忍的苦置之度外。

  这样足足过了一顿饭的时,全衣衫已汗透,黑衣老妇按在背心上的,终于离开!

  不,一歪,侧往地上倒下。

  李飞虹忙转过去,问道:“老婆婆,你是不是伤势复发了?”

  黑衣老妇虚弱的闭着双目,息道:“老婆,你初得我五十年功,不可意还要调一会息,老婆还有话要和你说”

  李飞虹这一转,发现自己确实感到头重脚,好像上穿了百斤又重又厚的衣衫,有臃累赘之感,这就依言坐下,调息行功。

  这样足足又过了顿饭景,才稍稍觉得舒畅了些,心中挂念着黑衣老妇,忙又转过去,说道:“老婆婆,晚辈运功完了,你老好些了吧?”

  黑衣老妇倚着树,似在打盹,听到的话,双目微睁,虚弱的道:“你运完功,最多也只能稍微舒畅一些,我输你内的五十年功,一时之间,是无法为你所用的,你过来,老婆传你内功心法,你要用功勤练,概有三个月时间,才可以完全收为已用”

  李飞虹心头一阵感动,扑的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老婆婆,晚辈可以叫你师父吗?”

  “好,乖孩,起来。”

  黑衣老妇上出一丝安慰的喜悦之,说道:“可惜咱们师徒时间这么短暂,为师的时间不多,你仔细记住才好!”

  说完,就把内功诀传给了李飞虹,其中较为奥之处,又逐句加以解释。

  李飞虹本人聪明,自然一听就懂,牢牢记住,等讲解完毕,就道:“师父,你说了许多话,休息一会吧!”

  黑衣老扫问道:“你都记住了?”

  李飞虹点头道:“徒都记住了。”

  黑衣老妇点头道:“那就好了。”

  李飞虹道:“师父,你老人家的名号还没告诉徒呢!”

  黑衣老妇颤巍巍的伸,取出一个绒布小袋,一面息道:“李飞虹,还不跪下,双接过去”

  李飞虹不知这绒布小袋是什么东西?但师父说得如此郑重,不觉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双接过绒布小包,中叫道:“师父”

  黑衣老妇颤道:“为师把它交给你了”

  话未落,坐着的人突然起了一阵颤,张张,还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

  李飞虹出情形不对,不觉哭出来:“师父”

  就在此时,突觉后疾风飒然,一个凝重的叫道:“门主你老”

  话未说完,着喝道:“你们还不上去,伺候门主?”

  接着一阵香风,从左右两边(李飞虹跪在黑衣老妇前)翩然闪出四个一青衣的少女,朝黑衣老妇奔了上去,有的替揉,有的替捶背,莺燕语的道:“门主,你老没事吧?”

  李飞虹也在此时迅即站了起来,回头去,只见自己后站着一个宝塔般的人影,这人穿一件仅及膝宽衫,秃苍须,材,一俱是肥的胖。

  四目乍接,两人几乎是时间问出一句话来:“你是什么人?”

  这个宝塔形胖目一下落到李飞虹拿着的绒布小袋上,不觉神微变,沉喝道:

  “你中拿的何物?”

  李飞虹说话没一点礼貌,心中不禁有气,道:“这是我师父交给我的,我也不知道究是何物?与你又有什么相?”

  宝塔形胖突然发出破竹般的笑道:“你不知道,我倒知道,说,你师父是谁?”

  李飞虹还未回答,只听一个青衣少女叫道:“副总监,门主醒过来了!”

  宝塔形胖中噢了一,忙转朝黑衣老妇拱道:“属下逢天游见过门主,你老”

  李飞虹也忙扑到黑衣老妇前,叫道:“师父,你老人家好些了吗?”

  黑衣老妇眨了下无神的眼睛,有气无的道:“逢副总监是我新收徒继承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呛,随着出一鲜血,一颗头的垂了下来。

  逢天游吃一惊,忙一步跨了上去,伸出搭了搭黑衣老妇的脉腕,黯然道:“门主已经去世了!”

  李飞虹想到黑衣老妇和自己素不相识,却输给自己五十年功,还传自己内功心法,可谓师恩浩荡,一时泪不禁夺眶而出,叫了:“师父”竟自放哭。

  逢天游伸出一只蒲扇的掌,拍拍李飞虹肩头,说道:“老门主已经吩咐要你继承门主,你就应该节哀顺变,担当任才是。”

  那知右堪堪拍在李飞虹的肩头,突觉一震得掌弹了起来,心头不由蓦然一震,忖道:“这年人好纯的内功!”

  李飞虹拭着泪,转问道:“你叫师父门主,老人家是什么门主?”

  逢天游是花字门的副总监,一功已是江湖一,原先还以为李飞虹新任本门门主,有意一给自己瞧瞧的,此时眼李飞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方才肩头的反弹之,只是自生反应而已!目望着李飞虹,说道:“老门主把花字金令传给你,难道没和你说什么吗?”

  这一注视,才发现李飞虹原来是易钗而弁的女,心中暗暗哦了一,忖道:“花字门门主一向都是女的,自己还以为老门主怎么会把门主传给一个小伙的。”

  “没有。”李飞虹道:“方才师父要我跪下,双接过这个小袋,只说了句:‘为师把它交给你了’,就昏了过去,以后你们就赶来了。”

  逢天游道:“姑娘原来还没过袋是什么了,那你不妨取出来。”

  李飞虹依言打开绒布袋袋,从面取出一块用金线穿着的盾形紫金牌,这金牌四周雕刻着极细的花纹,正中间有一个古篆“华”字。(华,即古花字)只了一眼,忍不住问道:“逢前辈,这金牌作什么用的?”

  这“逢前辈”叫得逢天游极为用,含笑抱抱拳道:“门主这前辈两字,属下万不敢当,至于这面金牌,乃是本门掌门金牌,见牌如见门主,代表本门至无上的权,老门主临终把金牌交给姑娘,姑娘今后就是本门门主了。”

  李飞虹沉道:“这个”

  逢天游不待说下去,就接着道:“这是老门主的意旨,据属下,老门主已把本门护真气也传给门主了。”

  李飞虹道:“这怎么会呢?我只是在这遇上师父,刚拜老人家为师,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师父既是贵门门主,在贵门中一定有不少资的人,怎么要我继任门主?

  而且我对贵门的事,一点也不知道。”

  逢天游笑道:“属下说过,这是老门主的意旨,老人家既然收你为徒,又把金令交给姑娘,姑娘就是本门门主,推也推不掉的了。”说到这,气一顿,又道:“不知门主可否把刚才遇上老门主的经过,说给属下听听?”

  李飞虹点点头,就把刚才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逢天游笑道:“原来老门主不但把老人家独门绝技‘飞星掌’传给了门主,而且还把一功转注给门主,老门主的眼不错,选择得极对,本门弟虽众,但论资质确实没有一人能比得上门主的,今后本门发扬,和为本门主报仇恨,端在门主一人的上了!”

  李飞虹道:“师父没有传我‘飞星掌’呀!”

  逢天游笑道:“老门主要你捡起三颗石,打瞎公孙轩三人左眼的就是‘飞星掌’,门主已得老门主转注五十年功,只要依内功心法勤练,已经懂了诀窍,日后自能领悟。”一面天,又道:“天要亮了,咱们该上路了。”

  李飞虹问道:“逢前辈要我去那呢?”

  逢天游道:“老门主新故,和姑娘继任门主之事,本门中人都还不知道,自然以先回本门才是。”

  李飞虹道:“但我还有事要赶回玉皇殿去。”

  逢天游道:“门主不用去了,在玉皇殿的各门派中人,不知何故,三更时分业已全部撤走,现在玉皇殿已只剩下一座空道观而已!”

  李飞虹听得一怔道:“会有这等事?”

  逢天游道:“这是属下刚才来时,得到的报告,此事千真万确。”

  李飞虹摇摇头道:“就算们走了,我也要去一趟。”

  逢天游点头道:“此地离玉皇殿不远,门主要去,属下陪门主去好了。”接着回头朝四名青衣少女吩咐道:“你们护送老门主遗先行回去,本座陪门主去一趟玉皇殿,随后就来。”

  四名青衣少女应了“是”。

  逢天游一抬道:“门主请。”

  李飞虹于赶去玉皇殿,就不再多说,两人穿出树林,一路展开脚程,四五路,自然很就赶到了。

  这时已是四更将尽,天还是十分黑暗,玉皇殿矗立在山麓间,黑沉沉的什么也不见。

  李飞虹刚一走近,突听边响起一个低沉尖沙的说道:“咳,小兄弟,你不是当了门主,到这来作啥?

  们都先走了,这只留下老哥哥一个人了。”

  李飞虹道:“老哥哥,你在那?”

  逢天游眼李飞虹忽然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起话来,心中觉得奇怪,问道:“门主在和什么人说话?”

  李飞虹道:“是老哥哥。”

  只听老哥哥的又道:“这小你别理,唔,老哥哥就在宝塔上,们走了之后,地窖还有几十缸好酒,弃之可惜,所以老哥哥自愿留下来替小道士守玉皇殿的,哦,老哥哥在这钓鱼,你们到塔上来,别让鱼到人影,不肯上钓。”

  李飞虹不知老哥哥钓什么鱼?但相信老哥哥说的一定有道理,这就低朝逢天游道:

  “老哥哥说,在这钓鱼,叫我们到宝塔上去。”

  逢天游迟疑的问道:“门主,你说的老哥哥究竟是谁?”

  李飞虹道:“老哥哥就是我的老哥哥咯!”

  只听老哥哥的在边说道:“喂,你别尽和这傻小说话了,鱼已经来了,你们到塔上来,再迟就来不及了!”

  李飞虹催道:“老哥哥说鱼已经来了,催我们上去呢,我们到塔上去。”

  逢天游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什么风没有见识过?有人和李飞虹说话,自己并没听见,那是有人施展“传密”,原也不足奇,但自己二人距那宝塔少说也有一二十丈远,普通“传密”最多也只能传出三五丈远,足见这位“老哥哥”功厚惊人,不知究系何人?

  心念转动之际,李飞虹又在催了“逢前辈,我们去,老哥哥又在催我了!”

  逢天游也想见识见识这位“老哥哥”,也就不再多问,跟着李飞虹一起纵掠起,只不过两个起落,就已落到宝塔门,举步走。

  李飞虹着问道:“老哥哥,你在第几层呢?”

  只听一个尖沙的嘻的笑道:“老哥哥在塔上,嘻嘻,古人说得好,放线,钓鱼,老哥哥所以要爬到塔上来,才能钓得到鱼,你和那傻不用上来,就耽在第一层我钓鱼好了。”

  这话就和当面说的一般,但却是在塔上说的。

  逢天游心头暗暗震惊不止,但这句“傻小”却又使十分难堪,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已经五十岁的人了,还人叫自己“傻小”!

  “,来了!来了!”

  老哥哥尖沙的又像在对面说话,接着又道:“小兄弟,记着这几尾鱼是老哥哥的,你叫傻小千万不可出,否则把老哥哥的鱼吓跑了,你们两个可赔不起呢!”

  逢天游心头暗暗怒恼,但终是老江湖,在没有清楚对方底细以前,还是忍了下来。

  但就在此时,中突然听到几极细的破空之,划空飞来,接着又是三极扑扑之,相继传来,三条人影像星般在观前的青石板平台上泻落。

  们落之处,离宝塔也有六七丈远,但逢天游双目一注,就已清楚来的是谁了!

  原来这三人中间一个是南天一雕盛世民,左边是岳麓观主常清风,右边是天南庄铁卫武士总领队缪千。

  这一刹那,逢天游明白了,老哥哥说的鱼,概就是这三个人了。

  以这三人的武功,没一个在自己之下,也就是说差不多和自己在伯仲之间,老哥哥踞塔,真能把这三人像鱼一样的钓起来吗?

  在思忖之际,自然也澄心静虑,侧细听。

  李飞虹低问道:“逢前辈,你清这三人是谁吗?”

  逢天游道:“是盛世民、常清风和缪千。”

  李飞虹低笑道:“老哥哥在塔等的就是们了,这回管教们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三人飞落地,盛世民目一掠虚掩的玉皇殿两扇门,嘿然道:“各门派的人也只有这点胆量,居然闻风逃走了!”

  常清风持拂尘,耸着双肩,笑道:“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走,岂不会把老命留在这?”

  缪千含笑道:“常道兄,各门派的人逃之夭夭,这座玉皇殿不就空出来了吗,道兄可以把岳麓观搬过来了。”

  常清风打了个哈哈,说道:“缪总领说得是,贫道也有此意,盛庄主,咱们先去,请!”

  南天一雕盛世民雄霸天南,自然自视甚,铁卫武士总领队缪千是属下,岳麓观主常清风虽非属下,也是在天南庄罗翼之下的清客,在眼中也与属下无异。

  听了常清风的话,连也没一,就当先举步往玉皇殿门走去。

  们刚才泻落在门前三丈景,现在盛世民已经跨出了三步,突然间,感到衣衫后领像是人一把住,把一个人提了起来,不,一下往后摔了出去。

  对方这一摔,不但连人影都没到,几乎连应变都来不及,就呼的一,摔出去三丈来远,差幸盛世民还算机警,临时施展“千斤坠”法,落到地上,双脚着地,只不过往后移动了两步,便已稳住,站停下来。

  跟在稍后的两人常清风和缪千,因在行之中,而且目只是注视着前方(玉皇殿),是以什么也没有清楚,等到盛世民倒飞出去,们只道盛世民发现了什么,也慌忙跟着倒纵后退,落到盛世民的边。

  只有隐塔中的逢天游,因老哥哥说过要钓鱼,又说鱼来了,叫自己出,话甫落,盛世民三人就出现,为了要瞧是如何钓法?自然是凝足目,注视着三人的行动。

  当盛世民举步朝玉皇殿门行去之际,依稀到有一丝极细的丝影朝盛世民当头飞去,接着盛世民果然一下往后飞起摔出三丈之外,这下直得为花字门副总监的逢天游心头不胜惊凛之至。

  老哥哥在塔,要把离塔六七丈外的人钓起来,这钓丝要有多?细到眼无法清楚的钓丝,能够把一个人钓起来,法又如此之准,而且钓起来的又是南天一雕盛世民,这人内之,武功之,岂非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

  只听李飞虹低问道:“逢前辈,那个飞出去的是谁呢?”

  逢天游道:“是盛世民别作,听们说些什么?”

  再说常清风、缪千两人飞纵退,落到盛世民边,常清风着问道:“盛庄主,你发现了什么?”

  盛世民听得一怔,望着两人问道:“你们走在我后面,难道没有见有人袭击我吗?”

  常清风、缪千愕然道:“没有呀,你后本没有什么人。”

  “这就奇了!”盛世民道:“方才明明有人”

  因两人既然没有到,就不好说出自己是人住后领摔出去的,因此说到一半,就倏然住。

  就在堪堪住,突听后传来一个尖沙的嘻嘻的笑道:“盛庄主,小老奉各门派掌门人之命,把守玉皇殿第一关,你们三个要去谒见各位掌门人,就该先向小老这打个招呼,一来就往闯,没把小老放在眼,小老只好提着你的后领摔出去了,这可不能说是小老在你背后偷袭!”

  就在老哥哥的在三人背后响起之际,盛世民等三人已经迅的转过去,但后那有什么人影?老哥哥的话却依然从们后继续传来。

  三人以极法转过去,依然什么人也没有到?

  还是从们后传来!

  老哥哥这一段话,说来的,盛世民等三人一连转了三次,话依然在三人后。

  这可把逢天游得暗暗称奇,心中“哦”了一,忖道:“来这位老哥哥使的乃是‘千传’,人在塔上,就好像发自三人后。”

  盛世民心知遇上了,厉喝道:“你是什么人?

  怎不现来让盛某瞧瞧究是何方神圣?”

  老哥哥嘻的笑道:“好小,凭你也想见我?你爷爷见了我,也许会认得,你连爷爷都没见过,怎么会认得我这小老头?”

  盛世民听得怒,暴喝一:“老小,你给我站出来,盛某不把你劈了?”

  “嘻嘻!”老哥哥尖笑道:“在小老眼,你们三个只是后生小辈,本来就不打算难为你们的,只要你们三个在玉皇殿门前,学花果山小猴模样翻几个筋斗,给各门派掌门人聊搏一粲,小老就会放你们走了。”

  常清风中拂尘一挥,喝道:“老家伙,你给我滚出来,咱们较量较量!”

  缪千也时喝道:“你只会躲在暗处说话,算得什么人物?”

  老哥哥的道:“好,好,你们好像很不气,嘻嘻,小老数出一、二、三,你们就知道了。”

  这时东方已渐渐出曙,逢天游还有些不信,方才天还黑,钓丝不易发现,何况盛世民也只是一时骤不及防而已,现在天已现鱼白,这三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你如何施展?

  这时老哥哥尖沙的已经在喊着:“一二三”

  盛世民等三人听说要出,早已迅速掣出兵刃,分作鼎足之势站立,听八方,目观三面,(左右前,因们贴背站立,不用顾及后)凝视戒备。

  就当老哥哥“三”字出,突听一细“嘶”,朝三人头直落,三人还来不及清楚,只有逢天游、李飞虹二人到一条极细的线从天空垂直飞落,已把盛世民一个躯一下钓起五丈来。

  盛世民形方起,中阔剑一转,就向空连劈,这一下在半空中舞足蹈,但阔剑本没有劈得上那细线,细线已经把放开,盛世民就从五丈空跌了下来。

  那细线放开盛世民,又“嘶”的一,把常清风钓起五丈来,放开常清风,又“嘶”

  的一,把缪千钓了起来,放开缪千,又轮到盛世民,又轮到常清风,半空中一极细的钓丝时隐时现,如闪电,嘶嘶细响,连续不断,三个人也跟着此起彼落,轮上下个不停!

  任凭你南天一雕盛世民、岳麓观主常清风、铁卫武士总领队缪千三人武功如何了得,就是措不及,躲闪不开!

  这一情形直得逢天游目瞪呆,连做梦也想不到当今之世还有武功如此超凡圣的人,自己枉自纵横江湖,何其坐井观天,眼界之小?

  李飞虹早已乐得张开了,几乎笑了肚,一面低说道:“逢前辈,你,我老哥哥本领不,哦,你这是使的什么法?”

  逢天游道:“这位老人家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出神化的境界,举凡举投足,都令人无法化解,还用得着什么法吗?”

  话甫落,突听边响起老哥哥细如蚊蚋的说道:“嘻嘻,好小,现在了我老人家了?方才我叫你傻小,你心还在嘀咕呢!”

  逢天游在塔,还听到自己和李飞虹说的话,心头更是佩万分,连忙仰首道:

  “老前辈言重,晚辈不敢。”

  “嘿嘿!”老哥哥的又在逢天游边响起:“不敢就好,我老人家不喜欢人家叫我老前辈,你跟着我小也叫我老哥哥好了,嘻嘻,四五十年前,你爹、你师父们也都叫我老哥哥的,便宜你小了。”

  逢天游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听气,莫非这位老哥哥就是昔年人称猴仙的孙老乙不成,只有不论你年纪小,只要认识的人,都叫老哥哥就好,自己小时候,确曾听师父提起过,那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一面连忙应道:“是、是。老哥哥吩咐,晚辈遵命。”

  “哦!”老哥哥的又道:“我这小,现在当了你们花字门的门主,你可得好好护着,只要人侵侮,伤了一毫发,我就唯你是问。”

  逢天游仰首道:“老哥哥只管放心,晚辈遵命,晚辈会护着的。”

  李飞虹没听到老哥哥和说的话,偏头问道:“逢前辈,老哥哥和你说了些什么?”

  逢天游道:“老哥哥叫我叫老哥哥就好,还要我保护门主”

  刚说到这,只听老哥哥尖沙的说道:“我老人家酸了,就饶了你们吧,回去替我捎个信给七郡主,别再叫人来烦我老人家,下次就没有这样便宜了,你们去吧!”

  玉皇殿前面三个起落如飞的人,随着话果然停止下来。

  盛世民等三人虽然各有一极的武功,但在这样毫无挣扎余地的钓丝一上一下的摔了足足一盏茶工夫,早已跌跌撞撞摔得头昏眼花,汗淋漓,这一停顿下来,那还支持得住,一个个疲竭,双一,踣地不起,只是气。听了老哥哥的活,那敢吭上半句,稍事调息,才着站起,狼狈的离去。

  李飞虹叫道:“老哥哥,你现在可以下来了?”

  老哥哥没有作。

  李飞虹又叫道:“老哥哥,我叫你你听到没有?怎么不出呢?”

  老哥哥依然没有回答。

  逢天游道:“老哥哥可能已经走了,门主,我们也该走了。”

  李飞虹道:“你在这等我,我去取一件东西就来。”

  逢天游颔首道:“门主那就去来。”

  李飞虹点点头,步往行去,穿过殿,来至第二的左首配殿,那是天师殿,一直走到神龛前面,伸从天师神像的坐位取出一个小小纸包,揣中。

  这一刹那,心头不觉一黯,忖道:“昨晚临走之时,不是自己太过小心,怕一时不慎,把九九丹失落了,才藏在天师神像座下,如果带在边,也许会治得好师父的伤。”

  想到这,不禁潸然泪下!

  再说丁少秋跟随青衣人下了篷船,原先只当是渡个江而已,那知足足在船上待了三天三晚,直到第四天中午时,才离船上岸,已在一处荒凉的山区之中,但见群山重叠如屏、野坂间草过人,本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这一路上,青衣人很少开说话,尤其那副冷漠得整天不见笑容的孔,令人望而生厌,因此既然不愿说话,丁少秋也懒得和说话。

  登岸之后,青衣人当先领路,走在前面,丁少秋就跟着后而行。心中暗暗切齿:

  “这样古怪的人真是少有得很!”

  有时真想重重的给一拳。

  这座山区,似乎十分广袤,重山叠岭,起伏连绵,越走越觉荒凉,到处都是危岩峭壁,参天古木,早就没有山径可循,几乎到了亘古人迹罕至之境!

  天又渐渐黑下来,青衣人走在层峦陡壁上,依然纵掠如飞,奔行赶路,似乎毫无休息之意?

  从中午时分舍舟登陆,一直奔行到现在,已经足足走了三个时辰,青衣人不言休息,丁少秋和赌气,也不提“休息”二字,心想:“你一气能走多远?”

  但现在业已渐渐黄昏,青衣人还是起落飞掠,什么也没有说。

  丁少秋实在忍不下去,开问道:“朋友,我们究竟还要走多远?天黑了,我们要在那打尖?”

  青衣人连头也不回,答道:“我你一功不在我之下,我还不累,你也未必累了,天黑怕什么,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心路”

  中说着,脚下依然丝毫不停。

  天愈来愈黑,走在没有山径的危岩断崖间,自然十分艰险,青衣人不知丁少秋练成“天真气”,跟在自己后,履险如夷,奔走了半天,居然气不、不,心头也不禁暗暗欣慰:“来这小真是丁家的千驹哩!”

  现在已是戌正,两人来至一道峡谷,两边石如门,中间只有一条平整的石径,在两座山峰峙之中,倒可容得两人并肩而行。

  青衣人依然领先走在前面,因为路径平坦了,脚下突然加,放向前奔行。丁少秋自然不敢怠慢,也立即跟着飞奔。

  这条峡谷少说也有三景,现在已经到了尽头,横在前面的是一条丈余宽的溪,架以石梁,小溪对面地势豁然开朗,虽在黑夜,丁少秋依然可以清楚这是群山围抱中的一盆地,到处树木蓊郁,在树林间隐约到许多房舍。

  好像是一个村落,在万山之间,聚族而居,当真不啻世外桃源!

  走近石粱,青衣人的脚步已经放下来,行过石梁,就有平整宽阔的石路了。

  青衣人领着丁少秋朝石路上走去,路的两边尽是数人围抱的古树,枝桠交差,参天蔽日,因此走在路上,倍觉幽暗,换了一个人几乎伸不见五,要索着行走呢?

  但丁少秋练成“天真气”,目能夜视,自可得清楚,发现这些参天古树林中,似有不少歧路,就是自己行走的这条石路,也不是笔直的,一回左弯,一回右弯,极尽曲折,也许青衣人故意领着自己绕来绕去的行走,揣其目的,无非不想让自己认出来路。

  一会工夫,来至一所宅院门,青衣人脚下一停,回道:“到了,你自己去吧!”

  说完,不容丁少秋问话,转自顾自的行去,形闪动,便已在树林间隐没不见。

  丁少秋着后形消失,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这人真是怪得很!”

  当下略为了气,举步走上三级石阶,伸叩了三下门上的铜环。

  过没多久,只见两扇黑漆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青布衣衫的老婆来,朝丁少秋上上下打量了几眼,问道:“你就是总管带回来的丁少秋了?”

  丁少秋心想:“原来青衣人还是这的总管!”一面点头道:“在下正是丁少秋。”

  青衣老婆道:“你来吧!”

  丁少秋跨门,青衣老婆随掩上门,转道:“你随我来。”举步朝右首廊行去。

  门内是一个天井,正面是五门正厅,关着落地雕花门。

  丁少秋跟着从廊一直穿行过三房舍,一直来至最后一,这已是厨房。

  青衣老婆刚走到厨房门,厨房已经迎出一个灰布衫的老妪,随着笑道:“刘婆婆到厨房来,可有什么吩咐?”

  青衣老婆含笑点头道:“李嬷嬷别客气了,我是领这个小伙来用饭的,烦劳你交代一,给准备一份饭菜,饭后,我会打发人来领的。”

  青衣老婆转朝丁少秋道:“你跟李嬷嬷去,吃过饭,我会叫人来叫你的。”

  丁少秋拱拱道:“多谢刘婆婆。”

  青衣老婆道:“老婆那就走了。”

  李嬷嬷忙道:“刘婆婆好走,恕我不送了。”回朝丁少秋道:“小哥请跟老婆去。”

  厨房相当,正有十几个妇人、丫头在忙着洗碗洗锅,只要这情形,这座宅院中吃饭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李嬷嬷领着走近一张八仙桌,要坐下,然后朝一名灰衣丫头招招,吩咐了几句便自走开。

  那灰衣丫头倒了一盅茶送上,说道:“小哥请用茶,饭菜马上好了。”

  丁少秋道:“谢谢姑娘。”

  灰衣丫头转走到灶上,装了四盘菜、一碗汤、一小桶饭,再取了一付碗筷,一起端上。

  丁少秋还是在船上吃的午饭,奔行了几个时辰,早已饥肠辘辘,也就不再客气,独自吃喝起来,一连吃了三碗饭,才放下碗筷,取起茶盅,喝了茶。

  只见一名青衣少女俏生生的走来,朝丁少秋展齿一笑说道:“你就是丁少秋了,刘婆婆吩咐,等你吃好饭,就领你去的。”

  丁少秋站起道:“在下已经吃好了。”

  青衣少女道:“那就随我来。”

  说完,翩然转,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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