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会军临朐
“高帅的军令可否一观？”
“军令机密，岂可私授于人？我明提兵离开是真，还能骗你不成？”
廖峣站起身，“我也信都监你的不是假话，但最近的粮米情况你也清楚，各地都缺…”
“那些流民少吃点儿饿不死，漫山遍野的树叶子草根呢！优先供应我手下的兄弟，免得做下出格的事，你又怨他们！”
廖峣道，“做下犯法的事，自有军法处置，这不是我管辖的范围，傅都监跟我不着啊~”廖峣脸上平平淡淡，看不出记仇的样子，心平气和谈公事？但这脸上的伤痕，摸一摸还是有痛觉的。
“好，的也是，既然如此廖粮官能给我部支多少粮米呢？”
廖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问道，“张主簿，夫役热你怎么安排的？”
“灾民中的后生还是不少，我刚才看了一下民册，凑七八百人不是问题，牛马车辆甚缺，只能人拉车了，运力会差很多，可以用船运解决一部分。”
廖峣点点头，“好，既然是高帅的军令，想必是刻不容缓，那我必定竭尽全力，把长山县所有的储粮都给都监带上！”
“好…”傅亮的好字还在齿边，张主播直接吼了出来，“廖峣你疯了！粮食都带走，长山县怎么办？”
廖峣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傅都监要粮，我不敢不给啊！”
“但是你不能把所有的储粮都给他吧？”张主簿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廖峣刚才的是所有的储粮！你丫故意来气饶是吧？
廖峣一抬手，“傅都监你看，这可不是我阻拦啊！”
傅亮也不悦，张主簿咱们刚才聊的挺好啊！你现在怎么变脸这么快！咦？好像廖粮官的话里有坑啊！“我们怎么能把粮米都带走呢？不那些灾民，县衙上下官吏的口粮必须保证啊！”
“是啊！廖峣！你得把县衙里官吏的口粮留够了啊！”
廖峣佯作恍然大悟道，“是啊！你们不我都忘了，灾民吃树皮草根没啥的，咱们是要吃饭的。”
张主簿感受到了反讽，“廖峣，你这种想法不可取。当前情况特殊，应该先保证县衙的正常运行，衙役弓手的食用供给，不然谁干活儿？谁来维持安定？”
傅亮也道，“把县衙需要的留够了，剩下的都给我带上就成。”
廖峣点点头，“你们的要求我都知道了，但有一句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做不到兼顾你们二饶要求。”
“做不到？你还没咱们有多少库粮！”张主簿嗅到了危机。
廖峣淡定道，“目前是欠粮1万3300石，库量不到350石。张主簿觉得咱们该留下多少？傅都监觉得恁要带走多少？”
张、傅二人异口同声喊道：“不可能只有这么少！粮食都去哪儿了？”
“分都不够分，不就是这样吗？”
“这还没入冬呢？官仓就没粮了？到底怎么回事？”
廖峣道，“傅都监恁应该知道啊，济南府、淄州多地的官仓、民仓用来赈灾，民乱爆发后，多股乱民劫掠仓库，携走钱粮无数，加之也有本地百姓趁乱哄抢，为了掩盖罪行，甚至放火烧仓，连仓里的硕鼠都没能幸免，县衙哪还有粮米？”
张主簿道，“不可能！我记得你跟傅都监争执的前两，县君跟我咱们各仓有粮3万多石呢！”
“鸡鸭都不吃的，那也叫粮？”廖峣肃容道，“我都盘算过了，粮不过2万石，就被傅都监一口要去3000石！我不想一下给那么多，他还动粗了！”
“哎哎！廖峣你什么意思？”
张主簿则惊呆道，“你五六发出去1万6~7000石粮米？”
“当初安置灾民的时候，就是这么答应的，听高帅的指令，已经折了一半，如果不及时发放到位，恐怕会形成二次动乱，稳定为上不得不做！”
“可是这！也用不到这么多吧？”
廖峣一挥手，“账册都在那里，张主簿若是不信，可以一笔笔对账啊！看看是不是我贪渎了！”
张主簿听了，还真就跑过去翻账册，这发粮速度也太快了吧？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记漳加错了……
傅亮看这二位争吵，把自己想问的都问了，主簿跑开他赶紧追问道，“下一批粮米什么时候能送到？”
廖峣一副生无可恋，“知道，本县发出的接应都没消息传回来。”
啪嗒，账本摔在桌案上，张主簿叫道，“没有粮米，本县怎么过冬？”
“不是还有秋税没征缴完吗？”
“秋税已经预支给安置的灾民了。”
“绝不行！没有粮米实仓，肯定是要出动乱的！灾民那里不要再发放！叫他们多采野果，组织进山打猎，下河捞鱼！”
“张主簿的对，还望能立即安排人手这么做！”
傅亮见二人争来去，这对话高亮的嗓门好像打架一样，“喂，且先等等二位，我的军粮怎么办？我部明还要出征呢！”
二人同时望了傅亮一眼，张主簿恍然道，“快给傅都监支粮，让他们立刻出走本县，去其他县乡就食，本县实在是养不起你们了！”
傅亮惊，“张主簿，要不要这么绝啊！这就要赶我们走？刚才你还舍不得我们咧！”
张主簿恳切道，“傅都监，此一时彼一时啊！恁也了，军卒们吃不饱饭，就会外出作乱，恁麾下3000多人，分布在本县各处，县境初定常有作乱者，如冒名作乱，如之奈何？还不如趁着军粮未绝，赶紧移兵他处，青州大府，想来官仓是较为丰硕的！我也是为恁好啊！”
张主簿咄咄咄一顿乱，傅亮都没张嘴的机会，鹅鹅两声没气儿了，“好吧！你的对，但在路上的军粮…”
“我这就去给恁准备！次山！你也快去分派！先把傅都监送走，咱们就少了一个大负担。”
傅亮满脸黑线，这些家伙！
……
八月初十，傅亮所部先锋队一营人马出发开路，兵锋直指南65里外的淄州治淄川！随后队伍东扫，赶赴115里外的临朐县。
傅亮坐镇中军赶赴，一路上见到的友军不少，大家都不知道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但几个都监私下盘算，光是见到的这几只队伍，就有两万人马了，高帅这是要打大仗的前兆吗？
未免有点儿太心急了吧？
八月十三，跋山涉水，一路坎坷，主要是沿途军粮补给困难，军汉们不得不饿着肚子赶路，会聚于临朐（qú）县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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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机密，岂可私授于人？我明提兵离开是真，还能骗你不成？”
廖峣站起身，“我也信都监你的不是假话，但最近的粮米情况你也清楚，各地都缺…”
“那些流民少吃点儿饿不死，漫山遍野的树叶子草根呢！优先供应我手下的兄弟，免得做下出格的事，你又怨他们！”
廖峣道，“做下犯法的事，自有军法处置，这不是我管辖的范围，傅都监跟我不着啊~”廖峣脸上平平淡淡，看不出记仇的样子，心平气和谈公事？但这脸上的伤痕，摸一摸还是有痛觉的。
“好，的也是，既然如此廖粮官能给我部支多少粮米呢？”
廖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问道，“张主簿，夫役热你怎么安排的？”
“灾民中的后生还是不少，我刚才看了一下民册，凑七八百人不是问题，牛马车辆甚缺，只能人拉车了，运力会差很多，可以用船运解决一部分。”
廖峣点点头，“好，既然是高帅的军令，想必是刻不容缓，那我必定竭尽全力，把长山县所有的储粮都给都监带上！”
“好…”傅亮的好字还在齿边，张主播直接吼了出来，“廖峣你疯了！粮食都带走，长山县怎么办？”
廖峣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傅都监要粮，我不敢不给啊！”
“但是你不能把所有的储粮都给他吧？”张主簿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廖峣刚才的是所有的储粮！你丫故意来气饶是吧？
廖峣一抬手，“傅都监你看，这可不是我阻拦啊！”
傅亮也不悦，张主簿咱们刚才聊的挺好啊！你现在怎么变脸这么快！咦？好像廖粮官的话里有坑啊！“我们怎么能把粮米都带走呢？不那些灾民，县衙上下官吏的口粮必须保证啊！”
“是啊！廖峣！你得把县衙里官吏的口粮留够了啊！”
廖峣佯作恍然大悟道，“是啊！你们不我都忘了，灾民吃树皮草根没啥的，咱们是要吃饭的。”
张主簿感受到了反讽，“廖峣，你这种想法不可取。当前情况特殊，应该先保证县衙的正常运行，衙役弓手的食用供给，不然谁干活儿？谁来维持安定？”
傅亮也道，“把县衙需要的留够了，剩下的都给我带上就成。”
廖峣点点头，“你们的要求我都知道了，但有一句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做不到兼顾你们二饶要求。”
“做不到？你还没咱们有多少库粮！”张主簿嗅到了危机。
廖峣淡定道，“目前是欠粮1万3300石，库量不到350石。张主簿觉得咱们该留下多少？傅都监觉得恁要带走多少？”
张、傅二人异口同声喊道：“不可能只有这么少！粮食都去哪儿了？”
“分都不够分，不就是这样吗？”
“这还没入冬呢？官仓就没粮了？到底怎么回事？”
廖峣道，“傅都监恁应该知道啊，济南府、淄州多地的官仓、民仓用来赈灾，民乱爆发后，多股乱民劫掠仓库，携走钱粮无数，加之也有本地百姓趁乱哄抢，为了掩盖罪行，甚至放火烧仓，连仓里的硕鼠都没能幸免，县衙哪还有粮米？”
张主簿道，“不可能！我记得你跟傅都监争执的前两，县君跟我咱们各仓有粮3万多石呢！”
“鸡鸭都不吃的，那也叫粮？”廖峣肃容道，“我都盘算过了，粮不过2万石，就被傅都监一口要去3000石！我不想一下给那么多，他还动粗了！”
“哎哎！廖峣你什么意思？”
张主簿则惊呆道，“你五六发出去1万6~7000石粮米？”
“当初安置灾民的时候，就是这么答应的，听高帅的指令，已经折了一半，如果不及时发放到位，恐怕会形成二次动乱，稳定为上不得不做！”
“可是这！也用不到这么多吧？”
廖峣一挥手，“账册都在那里，张主簿若是不信，可以一笔笔对账啊！看看是不是我贪渎了！”
张主簿听了，还真就跑过去翻账册，这发粮速度也太快了吧？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记漳加错了……
傅亮看这二位争吵，把自己想问的都问了，主簿跑开他赶紧追问道，“下一批粮米什么时候能送到？”
廖峣一副生无可恋，“知道，本县发出的接应都没消息传回来。”
啪嗒，账本摔在桌案上，张主簿叫道，“没有粮米，本县怎么过冬？”
“不是还有秋税没征缴完吗？”
“秋税已经预支给安置的灾民了。”
“绝不行！没有粮米实仓，肯定是要出动乱的！灾民那里不要再发放！叫他们多采野果，组织进山打猎，下河捞鱼！”
“张主簿的对，还望能立即安排人手这么做！”
傅亮见二人争来去，这对话高亮的嗓门好像打架一样，“喂，且先等等二位，我的军粮怎么办？我部明还要出征呢！”
二人同时望了傅亮一眼，张主簿恍然道，“快给傅都监支粮，让他们立刻出走本县，去其他县乡就食，本县实在是养不起你们了！”
傅亮惊，“张主簿，要不要这么绝啊！这就要赶我们走？刚才你还舍不得我们咧！”
张主簿恳切道，“傅都监，此一时彼一时啊！恁也了，军卒们吃不饱饭，就会外出作乱，恁麾下3000多人，分布在本县各处，县境初定常有作乱者，如冒名作乱，如之奈何？还不如趁着军粮未绝，赶紧移兵他处，青州大府，想来官仓是较为丰硕的！我也是为恁好啊！”
张主簿咄咄咄一顿乱，傅亮都没张嘴的机会，鹅鹅两声没气儿了，“好吧！你的对，但在路上的军粮…”
“我这就去给恁准备！次山！你也快去分派！先把傅都监送走，咱们就少了一个大负担。”
傅亮满脸黑线，这些家伙！
……
八月初十，傅亮所部先锋队一营人马出发开路，兵锋直指南65里外的淄州治淄川！随后队伍东扫，赶赴115里外的临朐县。
傅亮坐镇中军赶赴，一路上见到的友军不少，大家都不知道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但几个都监私下盘算，光是见到的这几只队伍，就有两万人马了，高帅这是要打大仗的前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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