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病娇摄政王x傻子小皇帝(十一)
[新]
“摄政王殿下，药熬好了。”
不知不觉，已经又是一个月，亲卫按时捧着一碗乌黑的药汤忽然出现在殷或面前时，殷或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那苦药渣子味冲鼻的汤药上，不禁低声呢喃了一句，“竟然有一个月了吗？”
他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地如同以往那般把药亲自端进了手里，朝着宣承殿走去。
此时的天色已经有几分暗了下来，宫苑各处已经开始上了灯，映得整个皇宫在暮色中灯影齐明，好一派富贵气派。
燕长歌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白天总是没精神，经常困恹恹的，殷或端着药碗进来时，他已经趴在小方桌上不停地打着哈欠了。
看到殷或进来，燕长歌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趴了下去，“我们睡觉吧，好困。”
殷或的步子微微一顿，紧紧端着手里的药碗，没有继续上前，“皇上这阵子，怎么精神总是不好？”
难不成，是他每晚折腾的缘故？
“不知道，睡觉吧，好困……”
燕长歌又打了一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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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或无意识地蹙了蹙眉，目光再次落在自己手中端着的药碗上，略作踌躇，还是将心中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压了下去。
他捧着药碗朝燕长歌走近了两步，将药碗送了出去，“喝了这碗药再睡吧。”
“药？”
燕长歌看到他送过来的药碗，瘪了瘪嘴，顿时成了苦瓜脸，“闻着好苦，长歌不想喝。”
殷或看向身后桌子上的蜜饯盘子，又迅速收回，“如果皇上喝了，臣就喂皇上吃蜜饯，皇上想吃多少都可以。”
燕长歌脸色暗自狰狞了一下，艹！
他都陪这狗货睡了一个月了，本以为总该培养(睡）出点感情来了，没想到这狗货如此心狠手辣，还是要定期给他喝傻药！
燕长歌暗地恨的咬牙切齿，一听蜜饯，却跟个真傻子一样，高高兴兴把药碗接了过来，两只手捧紧了，就送到了嘴边。
不知道怎么的，殷或只觉得在药碗离开他手掌的那一瞬，心头仿佛被一只手猛地揪紧了一样，忽然喘不过气。
“别喝！”
气息凝滞间，殷或脑子嗡的响了一下，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扫了出去，将燕长歌刚刚送到嘴边的药，连带药碗一下子打翻在了地上。
汤药飞出来，几个浓色点子溅上燕长歌的锦绣黄袍。
燕长歌似乎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白了白，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殷或沉黑难看的脸色，小声道，“怎，怎么了？”
殷或的胸膛狠狠起伏了几下，才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看着一脸不明所以，还有害怕的燕长歌，缓缓吐了两口气，轻轻将人抱住了不停抚摸他后背，“…没怎么。是臣刚想起来，这药有些凉了，皇上喝了会闹肚子的。”
“哦，”燕长歌乖乖点了点头，“那你还会再热一碗新的给长歌吗？”
情绪不稳的殷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十分不喜欢喝药的燕长歌会不会主动问这么一句，但他还是跟从这一瞬间的真实念头，缓缓摇了摇头，“先不喝了。皇上身体不好，但皇上怕苦，我们还可以食补。”
是的，三年以来，他一直是以皇上身体不好，以及“补药”的名义，在送这碗药。
燕长歌默默将内心疯狂记仇的小本本划了一道，呵，算你还有点良心。
燕长歌眨巴了眨巴眼睛，小声问他，“什么叫湿布啊？也会苦吗？”
殷或依旧将人搂的紧紧的，低声道，“食补，就是给皇上每天都吃很多好吃的，不用吃药，也不会苦。”
“真哒！？”
燕长歌的眼睛一亮，“那我要湿布！不要喝药！”
“嗯，我们以后都食补。”
殷或只觉得这一瞬间，他的心防彻底崩塌了，就算这样有风险，就算这小皇帝真的有可能不是傻子，他也认了。
他只想把这个人抓在手心里，占为己有，却，却再也做不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喝下那些他明知有害而无利的“补药”。
…
“补药”断了，殷或在其他方面当然不会大意。
他时时刻刻在观察，燕长歌的状态。
就算燕长歌真的好起来，燕长歌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算燕长歌不傻了，他也要把燕长歌变成自己的掌中之物。
一个清醒的掌中之物。
可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补药”都断了两个月了，殷或渐渐有些不淡定了。
他的小皇帝，怎么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原本，他还期待着，甚至做好了准备，掌控一个清醒的小皇帝，看他清醒的，却又无处可逃的在他身下哭！
“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可惜，燕长歌的痴傻不见好转，脸上的肉肉却日渐圆润。
殷或狠狠皱了皱眉，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如同一道灵光划过脑海，难道！？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种他以前不想相信的可能！
难道，在他喂药之前，这小皇帝根本不是装傻，而是真傻！？
所以即便他的药停了，傻子依旧是傻子。
想到这里的殷或心头看着燕长歌那张天真无邪和有好吃的就无比满足的笑脸，忽然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也有些泄气和失望。
没想到，他意图掌控的人，居然真的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傻子。
看来，他是看不到清醒的燕长歌被他抓在手心里挣脱不得的模样了。
不过，殷或很快又释然了，这样也好，小傻子倒是乖乖巧巧，无忧无虑。
就是…少了那么点看他变得清醒，却依旧发现自己挣扎不掉的乐趣。
殷或在那里暗自可惜，燕长歌识海的灵妖也很纳闷，“话说宿主，傻药都断了两个月了，你是不是该‘好起来’了？难不成宿主打算演一辈子傻子？”
燕长歌轻笑一声，“你懂什么？现在我‘好’了，他就得开始玩弄我，看我抗拒挣扎看我哭看我逃。我不‘好’，就还是吃吃喝喝睡觉被他哄被他宠的小傻子。”
灵妖:“……”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可，可是，这不合理吧？？
药都断了，还傻？
燕长歌戳了戳它，“笨蛋，你忘了，原主以前就‘是’傻子。这合理吗，这很合理。”
灵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那要是一直装傻子，你的掌权大计怎么办？”
燕长歌勾了勾唇，“别急嘛，我自有办法。”
真的让殷或觉得他不傻了，才真的是与“掌权大计”无缘好吗。
再说，除了掌权，他不是还可以掌“掌权的人”吗？
…
灵妖没有想到，燕长歌说的自有办法，就是在某一天的早上，刚下床的燕长歌脚刚落地，身体忽然毫无征兆地摇晃了几下，接着一头栽了下去。
正站在旁边的殷或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瞬间就伸手接住了他，“长歌！？”
燕长歌装死中。
听到这带着焦急又慌张的两个字，不由慨叹，这大概，是殷或第一次这样喊他。
以前不是小傻子，就是假惺惺的那句“皇上”。
“你怎么了？”
殷或问出口，才发现被他接进怀里的人，脸色惨白的有些吓人，竟然已经昏了过去！
“长歌，长歌！来人！”
殷或冲殿外发出的声音根本就是嘶吼。
“摄政王殿下有何吩咐？”
听到这个动静，门外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了，一进来就趴跪在了地上。
“传太医！”
殷或不等趴稳，就一脚又把他踹了出去，“快！”
太监不敢耽搁，迅速爬起身来就往外跑。
须臾，太医就被拽到了殷或面前。
又是皇上晕过去了？
太医的第一反应，是跟上次一样，皇上昨晚又被摄政王弄过火了。
可殷或自己却清楚，昨晚他看燕长歌状态似乎不太好，根本就没做那事。
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人还直接晕了！
太医把了脉，脸色渐渐从淡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
一看太医这脸色，殷或也急了。
片刻，太医一惊，猛地收回了手，“回禀摄政王殿下，皇上体内脏腑俱是衰败之象，竟像是中了积毒！然臣细观脉相与皇上容色，竟看不出是中毒，更看不出中了何毒……”
“你说什么！？”
殷或心中一个咯噔，脸色瞬间变了。
积毒！？
看不出？
他心头一紧，难道，是那碗喝了三年的“补药”！？
燕来春早就跟他说过，这傻药不仅能令人痴傻，日积月累，还有些毒性，时日长了，难保不会浸坏身体。
可他，没当回事。
或者说，那时的他，根本不在意这傻子的身体时间长了会不会垮掉。
后来久而久之，也忘了这茬。
殷或手指一颤，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了干，“…去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本王喊来！”
“是！”
然而哪怕如此，殷或低头看到昏迷不醒的燕长歌，还是心中一痛，有些慌得厉害。
他知道，来的这个，已经是医术最好的太医。
如果连他都看不出来什么，那其他那些个废物，估计更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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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殿下，药熬好了。”
不知不觉，已经又是一个月，亲卫按时捧着一碗乌黑的药汤忽然出现在殷或面前时，殷或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那苦药渣子味冲鼻的汤药上，不禁低声呢喃了一句，“竟然有一个月了吗？”
他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地如同以往那般把药亲自端进了手里，朝着宣承殿走去。
此时的天色已经有几分暗了下来，宫苑各处已经开始上了灯，映得整个皇宫在暮色中灯影齐明，好一派富贵气派。
燕长歌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白天总是没精神，经常困恹恹的，殷或端着药碗进来时，他已经趴在小方桌上不停地打着哈欠了。
看到殷或进来，燕长歌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趴了下去，“我们睡觉吧，好困。”
殷或的步子微微一顿，紧紧端着手里的药碗，没有继续上前，“皇上这阵子，怎么精神总是不好？”
难不成，是他每晚折腾的缘故？
“不知道，睡觉吧，好困……”
燕长歌又打了一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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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着药碗朝燕长歌走近了两步，将药碗送了出去，“喝了这碗药再睡吧。”
“药？”
燕长歌看到他送过来的药碗，瘪了瘪嘴，顿时成了苦瓜脸，“闻着好苦，长歌不想喝。”
殷或看向身后桌子上的蜜饯盘子，又迅速收回，“如果皇上喝了，臣就喂皇上吃蜜饯，皇上想吃多少都可以。”
燕长歌脸色暗自狰狞了一下，艹！
他都陪这狗货睡了一个月了，本以为总该培养(睡）出点感情来了，没想到这狗货如此心狠手辣，还是要定期给他喝傻药！
燕长歌暗地恨的咬牙切齿，一听蜜饯，却跟个真傻子一样，高高兴兴把药碗接了过来，两只手捧紧了，就送到了嘴边。
不知道怎么的，殷或只觉得在药碗离开他手掌的那一瞬，心头仿佛被一只手猛地揪紧了一样，忽然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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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燕长歌乖乖点了点头，“那你还会再热一碗新的给长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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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或依旧将人搂的紧紧的，低声道，“食补，就是给皇上每天都吃很多好吃的，不用吃药，也不会苦。”
“真哒！？”
燕长歌的眼睛一亮，“那我要湿布！不要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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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或只觉得这一瞬间，他的心防彻底崩塌了，就算这样有风险，就算这小皇帝真的有可能不是傻子，他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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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药”断了，殷或在其他方面当然不会大意。
他时时刻刻在观察，燕长歌的状态。
就算燕长歌真的好起来，燕长歌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算燕长歌不傻了，他也要把燕长歌变成自己的掌中之物。
一个清醒的掌中之物。
可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补药”都断了两个月了，殷或渐渐有些不淡定了。
他的小皇帝，怎么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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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除了掌权，他不是还可以掌“掌权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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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歌装死中。
听到这带着焦急又慌张的两个字，不由慨叹，这大概，是殷或第一次这样喊他。
以前不是小傻子，就是假惺惺的那句“皇上”。
“你怎么了？”
殷或问出口，才发现被他接进怀里的人，脸色惨白的有些吓人，竟然已经昏了过去！
“长歌，长歌！来人！”
殷或冲殿外发出的声音根本就是嘶吼。
“摄政王殿下有何吩咐？”
听到这个动静，门外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了，一进来就趴跪在了地上。
“传太医！”
殷或不等趴稳，就一脚又把他踹了出去，“快！”
太监不敢耽搁，迅速爬起身来就往外跑。
须臾，太医就被拽到了殷或面前。
又是皇上晕过去了？
太医的第一反应，是跟上次一样，皇上昨晚又被摄政王弄过火了。
可殷或自己却清楚，昨晚他看燕长歌状态似乎不太好，根本就没做那事。
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人还直接晕了！
太医把了脉，脸色渐渐从淡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
一看太医这脸色，殷或也急了。
片刻，太医一惊，猛地收回了手，“回禀摄政王殿下，皇上体内脏腑俱是衰败之象，竟像是中了积毒！然臣细观脉相与皇上容色，竟看不出是中毒，更看不出中了何毒……”
“你说什么！？”
殷或心中一个咯噔，脸色瞬间变了。
积毒！？
看不出？
他心头一紧，难道，是那碗喝了三年的“补药”！？
燕来春早就跟他说过，这傻药不仅能令人痴傻，日积月累，还有些毒性，时日长了，难保不会浸坏身体。
可他，没当回事。
或者说，那时的他，根本不在意这傻子的身体时间长了会不会垮掉。
后来久而久之，也忘了这茬。
殷或手指一颤，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了干，“…去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本王喊来！”
“是！”
然而哪怕如此，殷或低头看到昏迷不醒的燕长歌，还是心中一痛，有些慌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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