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蔡有阳把别人的手腕砸肿了！
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幼儿园大班传出了这个消息。但没有人相信，都觉得肯定是谣言。蔡有阳被人打了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呢？
问题是现实不由得他们不信——从来不缺席的蔡有阳，今天没来上学。
邰子妮说：“你们发现了没有？陆沣也没来。”
吴敌咬着指甲：“他们都被打了吗？”
胖子翻白眼：“屁，陆沣连我都能打过，还有谁打得过他？”
吴敌：“他爸。”
胖子无语：“你不说话能憋死是吗？”
邰子妮：“跟你们说正事呢。”
邰子妮是大家的小公主，胖子和吴敌异口同声道：“您说。”
邰子妮：“我觉得这件事不一般。”
胖子：“关咱们事儿啊？”
邰子妮捶他：“我们跟蔡有阳，还有陆沣，是好朋友。”
胖子：“人家认了吗？就好朋友。”
邰子妮：“我打算待会儿放学去找他们问问情况，谁跟我一起去？”
胖子觉得无聊：“谁乐意去谁去。”
吴敌立马举手：“我跟妮妮去。”
邰子妮：“好。”
胖子乜着吴敌，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说：“那我也去。”
邰子妮笑眯眯点头：“这才对嘛。”
吴敌却有些不高兴：“你怎么变来变去的？”
胖子凑吴敌耳边道：“想跟邰子妮单独相处？想得美。”
蔡有阳还不知道三个好朋友联袂前来探望自己的事。他正被爸爸按在床上，脱了裤子打屁股。陆沣就在旁边看着。他看到，还没打呢，蔡有阳已经哭成了泪人。
“现在知道哭了？”蔡美琪又心疼又气急的，“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她推着陆沣，“你别拦你叔叔，让他收拾蔡有阳。”
陆沣感觉到后背上的推力，思考了一下，这到底是在阻止他，还是催促他？他有点想告诉蔡美琪，说阿姨，真没想拦叔叔，让蔡有阳吃个教训，不赖的。当时他从楼上跑下来，高高兴兴地找蔡有阳玩，谁知道就能看见他在跟一群小学生打架！他才一个人，对面却是一群，该服软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服软？
陆沣私心里觉得蔡有阳该打。最好孔叔叔能让蔡有阳屁股肿几天。受的苦越多，蔡有阳才越能把教训给记牢。
但陆沣等啊等啊，孔令海的架势都摆那小几分钟了，这高高举起的手愣是放不下去，陆沣都替孔令海累得慌。
这时，只见孔令海严厉地说：“到底为什么**？说还是不说？”
蔡有阳摇头：“不说……”他打了个哭嗝，“……就是不说！”
孔令海横眉竖目，一巴掌扇在了蔡有阳屁股上。
“啪！”好大的声响，差点吓到陆沣。
陆沣听到声音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神经也跟着跳动了一下。然后他就看见蔡有阳白白的屁股迅速变红，并肿了起来。然后他就心疼了。
他以为孔叔叔就是做个样子，下手不会太狠！
陆沣后悔不迭，觉得自己真该上去拦着孔令海。
真挨打了，蔡有阳反而收住了眼泪。他刚刚是嚎啕大哭，现在却改成了小声抽噎。但他毕竟很伤心，要把委屈往回收，却收不住，抽泣着抽泣着就打一个哭嗝，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陆沣冲上前抱住蔡有阳，对孔令海说：“叔叔，你要打就打我吧，别打他了。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弟弟。”
孔令海已经接到了蔡美琪好几个眼刀子，这时正想怎么下台，看到陆沣来阻止他，也就顺坡下驴了：“不关你的事。”他板起脸，“我去上班了，蔡有阳，你在家里好好反省，到底应不应该打架！”
蔡有阳回嘴：“我要再看到他们，我还打。”
孔令海：“……”
蔡美琪在他发作之前把他推了出去：“干什么干什么？没完没了了是吧！上你的班去。别在家里讨嫌。”
孔令海“诶诶”地叫着：“我包没拿！”
远远传来蔡美琪的声音：“别拿了，赶紧走人。”
陆沣没想到孔令海那样稳重可靠的男人，在老婆面前也是伏低做小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蔡有阳哭泣的间隙，抽空瞄了陆沣一眼，却见他在笑：“你还笑。”
“没。”陆沣严肃起来，把旁边叠好的被子抖开，给蔡有阳盖上。刚被打过屁股，就别把裤子提上去了，冬天冷，盖个被子正正好。
陆沣看着趴在床上的蔡有阳，说：“你怎么跟那群人打起来了，有事不会叫我？真笨。”
蔡有阳嘟哝：“人生总有不得不干的一件事。”
陆沣纳闷：“你懂啥叫人生吗？”
蔡有阳：“就是我从刚出生开始，活的这五年。你以为我傻？”
陆沣在蔡有阳身旁趴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不傻能干出这事？一个人单挑一群，我看是真傻！”
蔡有阳：“我乐意。”
陆沣：“你告诉我，你这么怂，怎么就敢跟人打架了？”
“说了你也不懂。”蔡有阳不愿意把别人嘲笑自己爸爸的事说出来，“这是我自己的事。”
陆沣有点忧郁，居然连他都不能讲？“咱是最好的朋友。”陆沣提醒蔡有阳，“你可别忘了。”
蔡有阳说：“等我想说的时候，再告诉你，总行了吧？”
陆沣说：“必须第一个跟我说。”
蔡有阳点头：“行。”他想了想，往床里边挪了一个位，“你也上来躺着吧，现在好冷。”
“是你冷吧？”陆沣说着，手脚麻利地脱了鞋子，上了床，钻进被窝里，“没事，我给你暖暖。屁股还疼吗？其实我家里有涂的药。”
蔡有阳偷笑起来：“其实一点都不疼，爸爸下不了手。”
陆沣：“我记得都肿了啊？你再让我看看。”
“不要了。”蔡有阳忙道，“别看我屁股了，我害羞。”
陆沣不理解：“该看的，早就看光了。”
蔡有阳却觉得那是特殊情况。现在没有事情，他真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自己的屁股：“反正我害羞。”他说着，声音变小了，“以后我们长大了，除了媳妇，谁都不能看自己的屁股，知道了吗？”
陆沣：“原来是这样，我记住了。”
陆沣想到娶媳妇的事，不由提醒自己：“以后我在媳妇面前，不能跟你爸爸刚才一样。”
蔡有阳登时不乐意了：“什么意思？”
陆沣说：“就是对老婆说一不二那种。你别瞪我了，我爸爸也一样。但我觉得，以后我得有个一家之主的样子。”
蔡有阳说：“你这样是娶不到老婆的。”
陆沣自信地说：“不会。”
蔡有阳又说：“你会后悔。”
陆沣更自信地说：“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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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幼儿园大班传出了这个消息。但没有人相信，都觉得肯定是谣言。蔡有阳被人打了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呢？
问题是现实不由得他们不信——从来不缺席的蔡有阳，今天没来上学。
邰子妮说：“你们发现了没有？陆沣也没来。”
吴敌咬着指甲：“他们都被打了吗？”
胖子翻白眼：“屁，陆沣连我都能打过，还有谁打得过他？”
吴敌：“他爸。”
胖子无语：“你不说话能憋死是吗？”
邰子妮：“跟你们说正事呢。”
邰子妮是大家的小公主，胖子和吴敌异口同声道：“您说。”
邰子妮：“我觉得这件事不一般。”
胖子：“关咱们事儿啊？”
邰子妮捶他：“我们跟蔡有阳，还有陆沣，是好朋友。”
胖子：“人家认了吗？就好朋友。”
邰子妮：“我打算待会儿放学去找他们问问情况，谁跟我一起去？”
胖子觉得无聊：“谁乐意去谁去。”
吴敌立马举手：“我跟妮妮去。”
邰子妮：“好。”
胖子乜着吴敌，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说：“那我也去。”
邰子妮笑眯眯点头：“这才对嘛。”
吴敌却有些不高兴：“你怎么变来变去的？”
胖子凑吴敌耳边道：“想跟邰子妮单独相处？想得美。”
蔡有阳还不知道三个好朋友联袂前来探望自己的事。他正被爸爸按在床上，脱了裤子打屁股。陆沣就在旁边看着。他看到，还没打呢，蔡有阳已经哭成了泪人。
“现在知道哭了？”蔡美琪又心疼又气急的，“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她推着陆沣，“你别拦你叔叔，让他收拾蔡有阳。”
陆沣感觉到后背上的推力，思考了一下，这到底是在阻止他，还是催促他？他有点想告诉蔡美琪，说阿姨，真没想拦叔叔，让蔡有阳吃个教训，不赖的。当时他从楼上跑下来，高高兴兴地找蔡有阳玩，谁知道就能看见他在跟一群小学生打架！他才一个人，对面却是一群，该服软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服软？
陆沣私心里觉得蔡有阳该打。最好孔叔叔能让蔡有阳屁股肿几天。受的苦越多，蔡有阳才越能把教训给记牢。
但陆沣等啊等啊，孔令海的架势都摆那小几分钟了，这高高举起的手愣是放不下去，陆沣都替孔令海累得慌。
这时，只见孔令海严厉地说：“到底为什么**？说还是不说？”
蔡有阳摇头：“不说……”他打了个哭嗝，“……就是不说！”
孔令海横眉竖目，一巴掌扇在了蔡有阳屁股上。
“啪！”好大的声响，差点吓到陆沣。
陆沣听到声音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神经也跟着跳动了一下。然后他就看见蔡有阳白白的屁股迅速变红，并肿了起来。然后他就心疼了。
他以为孔叔叔就是做个样子，下手不会太狠！
陆沣后悔不迭，觉得自己真该上去拦着孔令海。
真挨打了，蔡有阳反而收住了眼泪。他刚刚是嚎啕大哭，现在却改成了小声抽噎。但他毕竟很伤心，要把委屈往回收，却收不住，抽泣着抽泣着就打一个哭嗝，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陆沣冲上前抱住蔡有阳，对孔令海说：“叔叔，你要打就打我吧，别打他了。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弟弟。”
孔令海已经接到了蔡美琪好几个眼刀子，这时正想怎么下台，看到陆沣来阻止他，也就顺坡下驴了：“不关你的事。”他板起脸，“我去上班了，蔡有阳，你在家里好好反省，到底应不应该打架！”
蔡有阳回嘴：“我要再看到他们，我还打。”
孔令海：“……”
蔡美琪在他发作之前把他推了出去：“干什么干什么？没完没了了是吧！上你的班去。别在家里讨嫌。”
孔令海“诶诶”地叫着：“我包没拿！”
远远传来蔡美琪的声音：“别拿了，赶紧走人。”
陆沣没想到孔令海那样稳重可靠的男人，在老婆面前也是伏低做小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蔡有阳哭泣的间隙，抽空瞄了陆沣一眼，却见他在笑：“你还笑。”
“没。”陆沣严肃起来，把旁边叠好的被子抖开，给蔡有阳盖上。刚被打过屁股，就别把裤子提上去了，冬天冷，盖个被子正正好。
陆沣看着趴在床上的蔡有阳，说：“你怎么跟那群人打起来了，有事不会叫我？真笨。”
蔡有阳嘟哝：“人生总有不得不干的一件事。”
陆沣纳闷：“你懂啥叫人生吗？”
蔡有阳：“就是我从刚出生开始，活的这五年。你以为我傻？”
陆沣在蔡有阳身旁趴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不傻能干出这事？一个人单挑一群，我看是真傻！”
蔡有阳：“我乐意。”
陆沣：“你告诉我，你这么怂，怎么就敢跟人打架了？”
“说了你也不懂。”蔡有阳不愿意把别人嘲笑自己爸爸的事说出来，“这是我自己的事。”
陆沣有点忧郁，居然连他都不能讲？“咱是最好的朋友。”陆沣提醒蔡有阳，“你可别忘了。”
蔡有阳说：“等我想说的时候，再告诉你，总行了吧？”
陆沣说：“必须第一个跟我说。”
蔡有阳点头：“行。”他想了想，往床里边挪了一个位，“你也上来躺着吧，现在好冷。”
“是你冷吧？”陆沣说着，手脚麻利地脱了鞋子，上了床，钻进被窝里，“没事，我给你暖暖。屁股还疼吗？其实我家里有涂的药。”
蔡有阳偷笑起来：“其实一点都不疼，爸爸下不了手。”
陆沣：“我记得都肿了啊？你再让我看看。”
“不要了。”蔡有阳忙道，“别看我屁股了，我害羞。”
陆沣不理解：“该看的，早就看光了。”
蔡有阳却觉得那是特殊情况。现在没有事情，他真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自己的屁股：“反正我害羞。”他说着，声音变小了，“以后我们长大了，除了媳妇，谁都不能看自己的屁股，知道了吗？”
陆沣：“原来是这样，我记住了。”
陆沣想到娶媳妇的事，不由提醒自己：“以后我在媳妇面前，不能跟你爸爸刚才一样。”
蔡有阳登时不乐意了：“什么意思？”
陆沣说：“就是对老婆说一不二那种。你别瞪我了，我爸爸也一样。但我觉得，以后我得有个一家之主的样子。”
蔡有阳说：“你这样是娶不到老婆的。”
陆沣自信地说：“不会。”
蔡有阳又说：“你会后悔。”
陆沣更自信地说：“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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