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可怜的阿绫姑娘_乌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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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可怜的阿绫姑娘

  隔天就要去长泰了,家里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苏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烙饼,看到乌鸦儿正睡得酣熟趴在床沿流口水的样子笑了起来。

  苏赞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一个人睡觉,不习惯有人与自己分享一张床,常常不经意的将乌鸦儿踢到床下,有时候乌鸦儿就那样在地上躺上一夜,若是醒过来了,自动会爬到苏赞身边抱住他。

  苏赞从小没有母亲,虽然贵为王子,有钱有势,但是众人多数都是冲着他王爷的名头对他叩拜欢呼,其实心里面是瞧不起他的。

  所以他很孤独,习惯了一个人,讨厌别人温热的体温,他觉得烫。

  可是这些日子,好像已经习惯枕边这个来路不明的丑丫头了。

  他看着乌鸦儿,心里想着:怎么办呢?等这件事情了了之后,就把她留在身边吧!随便干什么都好,她像驴子一样倔,他总找得到她的软肋的,不管她的主子究竟是谁,他都有信心把她留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乌鸦儿的头发,起身出来了。

  月光很明亮,照得他身上雪白中衣都发着幽幽的淡蓝的光,他慢慢走到花园中,看着那人工湖发呆。

  突然耳畔响起“突”的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他还是听见了,只是笑笑。他心中疑问太多今天一定要搞搞清楚!

  一股淡淡的异香在鼻尖浮动。

  苏赞状似站得有些累了,转身去了假山后面。

  未几,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咦?他不是明明中了我的迷香吗?人呢?”旋即,一个蓝衣少女跳了出来,手执一个吹筒,在湖畔左顾右盼,自言自语:“他不是掉到湖里去了吧!”

  突然一阵疾风,少女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自己竟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入了这假山之中的缝隙处,她轻轻撞在山壁上,弹坐到了地上。

  她抬眼,这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像是山洞,却又没见过,好像很深很大的样子,她有些怕了:嘴里却在硬撑“哪个鼠辈在此,在姑奶奶面前不敢现身?”

  她听到有男子轻笑声,从岩壁一侧转出来一个人,身长九尺,面容如玉,漆黑的长发随意的散着,一直延伸到脚边,冲着她淡淡笑道:“你怎么还没死呢?”声音又轻又软,好像在问:你冷吗?

  阿绫吓得汗都出来了,他刚刚那一招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功,她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你……你是装的?你你你……根本就不傻?”

  苏赞笑起来,又恢复了平日里混世魔王的嘴脸,拿兰花指在阿绫脸上轻轻一戳:“你才傻呢!”旋即手指一动,抛了一个珍珠似的丸子在阿绫嘴里,手掌向下一转,在阿绫胸口上也不知道点了个什么穴道,那滑溜溜冰凉凉的丸子就顺着喉咙下来了。

  “你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阿绫不住用手指放在喉咙里面抠弄。

  苏赞冷冷看着她:“没用了,冰魂已在你体内融化了,渗透到你的五脏六腑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冰魂?这这不是失传了吗?”阿绫的爷爷是西昭药门的前掌门,大师哥是现任掌门,她虽然从小就没好好认真学过什么本事,但是冰魂的大名还是听过的。

  这是一种中土已然失传的□□,听说在几百年前,中土有个点苍派,十分善于用毒,发明了一种名为冰魂的□□,这□□无色无味形似寒冰,入人体内就会化为液体流动入各个重要器官,每到月圆之夜,这冰魄便会变成冰刀,在人器官中肆意流窜,若是没有解药,当场便会死人。

  这尸体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伤口,其实内里全部都被冰刀划得稀巴烂。

  因为这□□太过歹毒,中土各大门派就视这点苍为邪教,纷纷讨之,最后终于在十几年前杀掉了点苍最后一个传人玉髓生。

  所以,这种□□已经在江湖上失传数十年。而且随着点苍派的瓦解,中原武林已无门派可与西昭药门比拼用毒,师哥每每说到此事都为中原武林的内斗感到十分庆幸,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制这种□□。

  不可能!

  阿绫哈哈大笑三声:“你以为我傻啊!什么冰魂不过是你用来吓唬我的。”

  苏赞面无表情:“你把你袖子掀开吧!”

  阿绫心里发虚,将袖子掀开一看,竟然发现自己手臂上出现星星点点的细线,在黑暗中发着银色的光芒。

  苏赞淡淡道:“这是冰魂在你体内运行的轨迹,不过你不用担心,一会儿它就会变得没有颜色,谁都感受不出来,除了你自己!”

  “你……你真卑鄙!”阿绫怒视着苏赞,她从小在药门就骄横跋扈惯了,爷爷师哥都宠着她,就连那讨厌的公主也要让她三分,这是她第一次出任务,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

  苏赞笑嘻嘻看着她:“你不想死吧!不想死就乖乖听本王的话!你最好不要太激动,这冰魂虽然只会在月圆之时发作,但是你若是急火攻心牵动了它,你的小命也照样不保!”

  阿绫吓得哭了起来,她委屈:“我我大师哥会来给我报仇的!”

  苏赞点点头,像是和她谈心一般托腮问道:“大师哥?你说给本王听听,你大师哥到底是谁?”

  阿绫知道说漏了嘴,立马掩饰道:“不要说我大师哥,我我师姐就可以要你的命!”眼看着要死了,那死公主也不可以活着,免得让她去勾引大师哥。先把她卖了,也好有个伴儿。

  “师姐?你是说乌鸦儿?”

  “对!她是我们西昭的九公主,大名叫阿鹫,小名叫做乌鸦儿,她也是我们西昭的奸细,派来杀你的。”

  “哦?本王听说西昭九公主美得犹如天仙一般,你莫不是在说谎吧!”

  “是真的!”阿绫生怕他不信乌鸦儿是坏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哐哐”往外倒:“你们□□的太子上回去我们西昭,见到了她那张骚脸蛋儿,就说要娶她做正妃,王也答应了,阿鹫那个傻×一心想要勾引只爱我一个人的师哥,不愿意做你们□□的太子妃,就让我爷爷给她吃苦藤草,然后变成了现在这个蠢样。我们王正准备问罪她,她吓得抢了师哥派给我的任务,自己跑到□□来了!”

  苏赞默默在那里听:原来乌鸦儿是西昭人,而二哥暗地里也在和西昭人勾结,那闽越国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自己早就发现父皇不对劲,分明就不是原来的那个父皇,现在朝中一切都掌管在二哥手上,这一切分明有诈,那么父皇难道是被他……可是既然这样,二哥为何不尽早登上大统呢?这样不是可以省的夜长梦多吗?

  除非……

  苏赞想起来,皇帝登基,必须出示印绶,皇上下达政令圣旨,也必须出示印玺。这假皇帝一直装病,就可以不理朝政,而二哥身为太子监国,也可以绕过印玺这一关,直接用太子印下达命令。所以现在二哥不是不想要登基,他缺的是……

  ……印玺!

  苏赞记得半年前他有一次入宫,父皇忧心忡忡的跟他说过一句话:“儿啊,若为父遭歹人谋害而遇不测,你需记得这大殿上这句话!”

  他当时抬头看那御座当头的匾上斗大的四个字:“正大光明。”半天也不能领会父王的意思。

  那么父皇当时所说的歹人难道是二哥?

  这怎么可能呢?二哥虽然没有什么人味儿,但是确实是父王一手培植起来的储君,又怎么会谋害父王呢?

  他就那么急吗?急得等不到父皇过世?

  不,不会,二哥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除非中间生了什么变故,是什么变故呢?

  苏赞想不明白。

  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四哥的死跟二哥绝对有关系,四哥向来勇武,二哥忌惮在心,更何况幕皇后为人刻薄,对自己尚且如此,对身为储君的二哥当然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二哥恨他们理所当然。那么,这样说来,闽越的这件事情看来和二哥也脱不开关系。

  三哥、六哥早就夭折十几年了,剩下一个八弟,才不过十来岁,又生得鲁莽,母亲不过是个小小的嫔,不足为虑。

  所以,二哥现在把心思就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么多年数不清多少次的试探难道都没有让他放心吗?

  苏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他怀疑玉玺在我身上了?

  也不是不可能,这岐王府原本是父皇做皇子的时候所建岐王府地下有密道也是事实。二哥怀疑父皇把这玉玺藏在了这岐王府某处密道,也是在情在理。

  那么此次长泰之行,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先将自己支走,然后让这西昭的奸细监视自己,如果自己果然不是傻子,就让他们用手段逼出玉玺的下落然后除之,反正南边乱,傻乎乎的七王爷死在那边也没人会怀疑有什么问题。

  同时,自己去长泰的这段时间,岐王府也会空出来,他刚好派人把这里翻个个儿,寻找那密道中可能存在的玉玺。

  苏赞理完思路,看着眼前的阿绫笑起来:“你这么傻,你师哥怎么会把任务派给你?不会是你搞错了吧!”

  “你放屁,你才傻呢!”阿绫恼了。

  苏赞笑得和蔼:“本王来帮你猜猜吧!也许你那个师哥根本就是厌烦你,所以将你从他身边支开,不然怎么会把你这样的笨人派出来呢?他想着,如果你顺利完成任务,那也好,如果完不成,你死在外面到是省了他一桩心愿呢!”

  阿绫深深爱着大师哥,哪里听得苏赞这样的话,激动得大骂:“放屁放屁放你的猪屁,我师哥只爱我一个人,我爷爷过世的时候,他当着爷爷的面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

  “你爷爷?”苏赞轻轻皱起了眉头。

  “哼!我爷爷是西昭药门前掌门独孤炎,吓死你!”

  苏赞点点头,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这样啊,来头真的很大呢!让本王猜猜,你们西昭药门现任掌门应该就是你师哥吧!”

  阿绫骄傲的点点头:“那当然。”

  苏赞“呲”一声笑起来:“你还不明白吗?你师哥一直假装对你好,然后将你爷爷的药门骗到手,现在你爷爷把药门给他了,他还要你干什么?自己亲手杀掉你?太难看。自然是假我之手,杀人灭口咯!”

  阿绫听他这一番话,心中大恸,不能自拔,“扑”的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全身发起热来,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苏赞心道不好,这个傻瓜,毒火攻心了。上前制住她的穴道,塞了一颗火红的药丸在她嘴里,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部为她续真气。

  阿绫混混沌沌的睁开眼睛,看见是他,恨不得扑上来要咬:“你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妖怪!”

  苏赞笑起来:“你哪里还有力气?你现在首要的就是活命罢了,这是一个月的解药,帮你缓解症状,你这些日子就跟着我,哪里也不要去,若是本王知道你将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半个字,你的下场自己应该知道。”

  阿绫惊恐的看着他递过来的一个小小瓷瓶,没有接。

  苏赞顺势扔在她怀里:“还不接住?现在能救你的不是你那个心怀叵测的师哥,而是本王!你想想清楚吧!”

  阿绫这才迟疑的捡起了药瓶。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似乎又是一阵风,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刚刚那个假山旁边,苏赞也早已没了踪影。

  若不是手上这瓶药,她以为一切不过是个梦。

  天好像快要亮了,苏赞才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乌鸦儿睡得十分沉,苏赞将床边炉内的茉莉香按熄,看着乌鸦儿的睡颜,心中默道:你虽聪明,处处小心,又精通□□,却不知道我在饭食里放了番红花,这香炉里又放了夜阑草,你的洗澡水里有阮香粉,这三样有两样是你们西昭没有的,分开来都是平常的东西,和在一起却是最好的迷香。

  阿鹫公主,跟本王斗,你实在太嫩了!

  苏赞兀自笑了笑,俯身躺下,心里却想,那西昭派那愚蠢的阿绫过来就不怕坏事吗?那西昭王不像个简单的角色啊!他们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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